绣玉不忍心骂他,到底是挂着一脸怜惜慈爱的笑容说了一声,“嗯,那弟弟你先把耳朵捂住。”
小男孩果然乖乖把耳朵捂住了。
绣玉掰了一半递给小孩子子,将剥的干干净净的鸡蛋递给那个孩子。
本来是想问他的名字的,但是想起了度一之前略有深意的警告:不要随意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
踌躇了一下,便又住嘴了。
小男孩粉雕玉琢,也聪明伶俐,一下子便看透了绣玉的想法,“姐姐,我叫小....”
话还没说完,门口便传来轻轻的三声轻扣。
“是哥哥来找我了。”小男孩高兴得蹦起来,笑得露出了一口可人怜爱的牙齿,“姐姐,我先走了!”
绣玉微笑颔首。
男孩快步去开门,门开的太快,一阵风似的又关上了,绣玉到底是没看见那个小男孩的哥哥。
蛋黄太噎得慌,绣玉便掂壶倒了茶,茶水还未送进嘴里,就见窗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慢悠悠自己打开了。
山林里面,风也多,将窗户吹开很正常,绣玉没多想,起身便将窗户给关上了。
回头的时候,就看见床上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人影。
邸凉钰斜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飞鱼服,纤长的构造将他修长精瘦的身形完美地勾勒出来,腰间是骚紫色的腰带,为臣不尊地绣着张牙舞爪的五爪蟒纹,可蟒蛇哪里有五爪的?
如此招摇撞市,司马昭之心,天下皆知,怨不得那些迂腐的老头子拄着拐杖上朝也要以死为谏,声泪俱下怒吼清君侧,斩奸佞。
祈心殿前的立柱不知血溅多少忠老的鲜血,但是邸凉钰的地位丝毫未动,反而更受宠爱成为一人之下的九千岁。
更是无人再敢违逆!
他不着调坐着,靠在床沿上,神色懒懒地,见绣玉回头,便唇角轻扬,勾勾指头:
“丫头,来本座这里。”
绣玉拧了拧拳头,走到他的身边,他长手一揽便将绣玉带到怀里面。
“这么久不见,想本座了吗?”
他幽幽吐着气息。
不过两个时辰未见而已,谁会想他,自恋的跟个公孔雀似的。
绣玉很识趣的没说话,却格外敏感地嗅到了他身上似有若无的血腥味,混合着清冽的冷香,闻起来很是反感,绣玉秀丽的眉毛紧紧凝在一起,刻意离得他远了一些。
他偏将绣玉按在自己的怀里,十分恶劣,轻轻笑着,“本座想小夫人想的紧呐,可是小夫人不领情呢,这一口咬的毫不留情的,还和不三不四的人勾搭到一起,真是伤透了本座的心!”
他可怜巴巴地伸出了自己的手,上面是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印,外加上这一番话说的是泫然欲泣,活生生将绣玉说成了那抛弃深情丈夫的红杏了。
绣玉平日里被哥哥保护的很好,哪里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
“那、那分明是你先......”先当着云樾的面扯她的裙带子的。
还有,她哪里和什么劳什子不三不四的人勾搭在一起的?
“嗯?本座先怎么了......”他的尾音轻轻勾着,又低又迷惑,低头在绣玉暖香而又纤细的脖颈间轻轻嗅着。
绣玉整个脊梁骨都被吹得激起了一阵寒凉之意。
她使劲挣了挣,从他的怀里面跳了出来,眼睛红的跟个兔子一样。
邸凉钰挑眉,抬眼看向面前红了眼睛的小兔子。
“你到底在做什么,邸凉钰!”绣玉咬着嘴唇,“你一面这样对我好,抱着我当个宝贝哄着!一面又不由分说地将我扔到这里,任我自生自灭!你觉得很好玩了吗?”
绣玉从到了这里来了以后便由心底腾上了淡淡的难过。
来到他身边,她虽然是对他有所图,但却没有真正地对他做过什么坏事。
她知道要得到真心须得真心想换,所以对他并没有半分弄虚作假,随着他的性子,由着他,顺着他,也宠着他。
绣玉只盼能够得到藏宝图,并不图从他身上谋求一些什么其他的。
可大抵若是付出了真心对别人好,总是要得到别人一点点真心相待才是公平的。
对绣玉而言,想要的回报,不是亲情,不是爱情,而是一种真诚而已。
在绣玉有些失望的时候,他又过来抱着她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