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健摇摇头。
“我来试试吧!”李光裕大步走上前,“我来喂!”
褚兹九诧异的看过来。
孙健道:“二舅,可以让李公子一试。刚刚他喂进去一碗水和半碗饭。”
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盈若就又回到了李光裕怀里,“好了!别哭了!”李光裕轻声安慰。
盈若的哭声小了,只剩下小猫似的呜咽,想来已经没有了力气。
褚兹九看着这一幕,就有种说不出的酸涩来。
李光裕抱着盈若,恢复了刚才喂水喂粥的姿势,让她的小脑袋枕在自己左胳膊上,右手拿了白瓷小勺舀了药到她嘴边,柔声道:“盈盈儿,这药是必须得喝的。我也知道很苦,但是再苦也得喝。这就跟你要开油坊一样,那得面对多少困苦啊!单就种植花生,就是个艰巨的大任务。那八百斤年后就到了,你若不乖乖喝药,我就倒了河里去了。”
药随之灌到嘴里,盈若非但没吐,还顺从的喝了。只是一张小脸皱的,快成了核桃了。“苦!苦!光裕哥哥不要走!”
“不走!一直陪着你!”李光裕不敢松懈,一勺接着一勺的喂,直到半碗药见底。
谢氏忙拿了帕子为盈若擦拭唇角。
盈若瑟缩了一下,就往李光裕怀里贴。
“这孩子,怎么气性这么大?”谢氏捂嘴哭,眼神复杂的看了褚兹九一眼。
“没的事!她就是发发小孩子脾气,哪会真的生你的气?”褚兹九安慰了她一句,然后转向李光裕,“多谢你!给我吧!”
“不妨事!”李光裕这次没有动,“她刚喝了药,稳一稳再说吧!再吐了可就不好了。”
后一句可是戳中了褚兹九的死穴,伸出去的手就又缩了回来。看盈若在李光裕怀里不哭不闹,还很安稳的睡着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的酸涩更盛。
“二舅,二舅母,先坐下喝杯水吧!”孙健招呼道,“盈若这样,是不宜挪动了。药喝下去,只要发出汗来,应该就没事了。就是不知,怎么弄成这样的?”
褚兹九叹口气,“自从剃了光头后,也不知怎么的,就变的异常好学了。这临近过年了,拦着不让她学还不行,赌气就跑出来了。估计是走迷糊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孙健笑道:“表妹和表弟都随了二舅,如此的好学。”
谢氏在走神,眼睛看着盈若那边,仿若又什么都没看。
外间里响起了安之恒的惊呼声,“夫夫人!您怎么来了?不是……您什么时候到的玉兰县?”
“你祖父能来的,我为何不能来?废话少说!小丫头在哪儿?”岳老夫人威严的声音就这么破空而来。
谢氏和褚兹九对看一眼,齐齐的起身,望向里间门口。
安之恒亲自打帘,岳老夫人就在林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您……您怎么来了?这么晚了,天寒地冻的!”谢氏上前一步道。
岳老夫人哼了一声,径直往里走。李光裕抱着盈若想要起身,被她制止住了,“我就是不放心,过来看看!好好的娃娃,偏遭这样的罪!孩子没照顾好,都是大人的错。”
“的确是我们疏忽了。”褚兹九叹气。事情闹成这样,他也是懊悔的不行。他的错,就错在没有好好劝阻谢氏,更没有好好安抚盈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