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校门口绵绵甩着腿要下来。
“安分点。”白沉话不多把后头乱动的家伙往上提了提。
传达室的老大爷依旧那悠哉喝茶的模样看到白沉又看了他递来的病假条,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容就放他们行了。
“你什么时候开的条子,谁给你开的?”居然连我都不知道!?
“校医。”
白沉总能很简单的把话题聊死,绵绵靠在宽阔的后背上晒着太阳有点昏昏欲睡。
“睡着了?”
冷不丁的一道声音将绵绵惊醒。
不是你让我安静吗。
绵绵转了面将另外半张脸进行光合作用。
睁开眼:“你这算不算逃课?”
“算。”
“家常便饭吧看老大爷那习惯的样。”
“顾青轮。”
“啥?”
“有人说你欠收拾吗?”
“别抢我台词。”
又安静了会,绵绵也不知道白沉要走去哪儿但他并不想破坏这时候的气氛。
总希望这段路可以更长一点。
不过他们很快就来到距离学校不远的马路上,那儿停着一辆开着双闪灯的宾利。
绵绵看到应该日理万机的王秘书下了车给他们开了车门。
“抱歉抱歉学校附近今天禁止车辆通行,只能让你们到这里上车了。”
“王秘书你下次来能先打个招呼吗神出鬼没的。你这会儿不是应该跟着大哥吗?”绵绵从白沉背上跳下,自己钻进了车子。
“白总还在青市出差,让我来接您去医院。”见白沉要离开“四少要走?”
“你来了我还留着做什么?”白沉理所当然似乎尽了他的人道主义救援不能更多了。
绵绵眉头一跳,不理会心口的涩意。快于思考地拉住了白沉的衣服,医务室里的一幕再次上演,不说话也不挽留,就这么僵持着。
招式不用新,管用就行。
绵绵倒是可以一直僵持,但交警叔叔不会,王秘书已经看到驶来的交警。
“四少,这条马路不能停车,要不您…”
白沉神色一沉,直接坐进了后车厢。
“你三岁?”看个病还需要人陪。
“不行吗?”我生病我最大。
两人的对话无缝衔接,哪怕都没说完也明白对方的潜台词。
绵绵永远不会说,在他疲惫和难受的时候,看到白沉离开的背影时,险些脱口而出的恳求。
白沉什么都不用做,哪怕就这样站着,也能给他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大概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沙雕事,后面的车程绵绵安静如鸡地靠着一边车门。
白沉一直觉得顾青轮是很神奇的生物,在高烧不退的情况下,他的精力居然还能这么旺盛。
再看过去,现在算是彻底安静了。
白沉目光稍微柔和了些,手指微动,缓缓抬起,不再克制地往小孩的脸颊下戳了一下。小孩没什么反应,又戳了几下,被绵绵烦躁地拍飞,也不恼怒,继续调戏想醒又醒不来的小孩,乐此不疲。
吓得前头偶然看后视镜的王秘书差点握不住方向盘。
他知道这位四少从小到大的彪悍战绩,难以想象这样的老成少年居然会做出这么孩子气的行为。
绵绵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医院急诊,温度测出来快烧到41度。
绵绵看着身边人来人往,只觉得公立医院的人简直多到让人窒息。不生病永远不知道看病的人能够多到让人绝望。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天的电子付款系统还出了故障,白沉只能拖着身边沉重的家伙,等待排队挂号。
“王秘书呢?”绵绵勉强靠自己站住了,环顾找人。
“等停车。”
绵绵想到海原市所有三甲医院等待停车位的盛况,那就是再能干的秘书也飞不出的五指山。
“去那边坐着。”白沉看窗口附近有个位置刚离了人,指了指。
“哦。”绵绵迷迷瞪瞪地走了过去,放了会空,又眯一会。
他的脑子运作越来越慢,就像生了锈的机器,需要润滑油才能重新动起来。
白沉发现真烧糊涂了的顾青轮,还挺乖巧。
绵绵听到旁边陪同学来看病挂号的女学生兴致勃勃地聊了起来。
“你看那个,那个,穿白衬衫的……侧影简直帅得合不拢腿!”
“腿好长,这腿,逆天啊!”
“你也不看他身高。”
“身高是重点吗亲,那脸,那气质,看的我简直想做禽兽!”
“那你也太禽兽了吧,他可能二十都不到啊!”
“少来,他的气质少说也有三十了。”
“好像有点眼熟,长成这样没道理没印象。”
“是那个那个!前段时间,爆了热搜的那个,我可能要恋爱了那个热搜!”
然后就在绵绵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热火朝天地谈到了某个爆火又很快撤了的热搜,科普了很久绵绵终于反应过来她们口中的人是谁。
“听说还是高中生,怎么气质这么凌厉。”
“这就是传说中的那种谁都想拥有,谁都得不到的类型吧。”
绵绵想找个地方清净清净,但身边的噪音太大。他思维特别迟钝,好像终于有点明白白沉面对他时是什么感受,忍了会,见她们还没停止的架势,道:“能小声点吗?”
“我们说我们的,碍着你什么了?”她们说的正是兴头上,再加上医院整个环境都是嘈杂的,她们的讨论声音连本人都听不到。
“碍是没碍着,但听到男朋友被这么惦记,不太爽。”
“……”
语不惊人死不休,绵绵成功一句话把人怼到静音。
很好,世界清净了。
绵绵瘫在位置上,闭上眼s尸体。
过了会,排队缴完费来领人的白沉,发现热闹的大厅就这边像真空地带,相当安静和僵硬。
“好啦?”感觉身边动静,绵绵艰难撕开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