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淡淡的哀伤,柏承泽对向温馨说:\"我记得,我每天都记得,你对我那么灿烂地笑,我忘不了你的样子。可惜,我到学校要你的资料,什么都没有,他们只给我你高中的档案。我只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你的家人是谁,不知道你住哪儿,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向光辉不想让人知道,柏承泽怎么会查得到?向温馨不怀疑这位大叔的真诚,她说:\"我在美国留学,才回来。\" 柏承泽说:\"以后的每年,我都会来这个学校,给那些优秀的学生捐赠助学金。你在美国哪个学校?\" 向温馨说:“普林斯顿。” 柏承泽问:“向光辉总经理,是你的亲戚?” 向温馨说:“他是我的养父。\" 哦,是这样!柏承泽又问:“你的父母?” 向温馨说:“已去世多年。” 柏承泽反不好再问,他说:\"我跟向总有合作项目,经常见。我想,向总他会同意你和我结婚。\" 这次,向温馨笑了,那笑里尽是凄然。向温馨说:\"柏先生,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的人。今天你讲的事,都过去了。现在,我还没打算要结婚,所以,请你不要再提。\" 谈话到这儿,两个人又变得疏远。 柏承泽说:\"嗯,你为什么要这么干脆的拒绝我?你可以再考虑一下,考虑一天,一个月,一年,都可以!\" 柏承泽的语气是多么让人觉得轻松。向温馨没有真正去爱过一个人,也没有正在爱的人,更不敢幻想还有人会爱自己,她更没想过利用结婚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向温馨想说她不考虑。 \"别说了。中午了,跟我去吃饭!\"说完,柏承泽又拉着向温馨的手开始往学校门口走。 该拒绝吗?该狠狠地甩开柏承泽的手吗?面对这样坦诚而真挚的人,向温馨头一回没有狠心,跟柏承泽单独约了顿午饭。 自从看到向温馨出院的那一幕,再看到她一个人住的屋子,柏承泽就已经坚定地认为他应该陪在向温馨的身边,不管是以什么身份以怎样的形式。饭后,柏承泽把向温馨送回小区门口,他看着她进去,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背影为止,心里盘算着下一次约会怎么做? 向温馨忙着颠覆向光辉的家底,感知不到柏承泽的打算。因为顾可为和温玉涵突然出现,向温馨正重新规划她的钱财以及作战计划。向光辉这么多年的商业积蓄根深蒂固,虽然它出现了一些问题和破绽,但真要扳倒向光辉,让他去监狱里过完下半辈子,可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未来的几个月或者几年,向温馨会很难,她现在不只想要报仇,她还有想要保护的人。 此刻,柏承泽的目标很明确,他要在三个月内把向温馨娶回家!在柏承泽伏案工作的同时,向温馨已经睡着,在她的梦里,温玉涵上了大学,后来得到了来自台湾叔叔的一笔遗产。 做了一个好梦,向温馨醒来后心情也好,她端着一杯白水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准备迈出复仇第二步。当天晚上,在同向光辉吃晚饭时,向温馨说:\"向爸爸,我来你公司上班,可以吗?\" 向光辉说:\"你想做什么工作?\" 向温馨说:\"全听向爸爸安排!在公司里,没有人会知道我们的关系。\" \"你呀,人漂亮,到市场部很合适,再不然做我的秘书也很好。\"向光辉对向温馨说。以后应酬都带着她,那可方便多了。 \"向爸爸,你会同意我和别人结婚吗?\"向温馨却问。她之所以这样问,意在扰乱向光辉的判断。 向光辉极为不悦,问:\"你有结婚对象了?\" \"没有。\"向温馨斩钉截铁地回答。 向光辉心里满是怀疑,想也许是最近有人趁他忙着的时候偷偷接近向温馨。向光辉笑着说:\"你可以跟别人结婚,但是也必须继续为我做事。\" 向光辉之所以这么好说话,是因为,向温馨做的事会让没有男人敢娶她,他允许向温馨先有美好的幻想,但美梦的破碎也是不可少的。 向温馨明白那个\"做事\"的含义,她对向光辉点头说:\"我会的。但是你要保证,你不能把我做的事让别人知道。\" 向光辉会以为这就是向温馨甘愿听话的理由。向光辉哈哈大笑,说:\"温馨,你跟汤先生,你跟李行长,还有明晚,你跟胡总,我都不会让别人知道。\" \"向爸爸,还有,你跟我......的事。\"向温馨显得很难为情,但是表现出来又似乎是有一种勇气驱使她跟向光辉这样摊牌。 \"你是我的女儿,养女,我只会对别人这样介绍你。\"向光辉说,他觉得这样的收养,很值价,很过瘾,他把一杯酒喝干。 吃完饭,向光辉去了他新开张的洗浴中心,向温馨自己回家。步行,夏季的晚风,让人心旷神怡,再过三个星期,温玉涵就去念大学,如此想着,向温馨脚步轻快无阻碍。 前面,柏承泽的保时捷在等着她。只是跟客户草草吃了一顿饭,饭后陪耍这种高级的事都交给下属们去做,柏承泽就匆匆赶来看向温馨,还没到她家,却见她在路边走得脚下生微风。 \"搭车吗?\"柏承泽问,他可能只会这样的开场白。 向温馨说:\"谢谢,我喜欢走路。\" 风吹着她长长的白裙子,柏承泽觉得很好看,可是却不喜欢她这样回答。于是,本该以拉风的速度行驶的豪车却以蜗行的速度伴在向温馨旁。还好,二十分钟后向温馨就走到了小区门口。 停好车,柏承泽赶紧追上前,原来向温馨还在小区的秋千架旁。向温馨不是在等他,而是不想他有上次那样的机会进入自己的家。 \"我今天上午七点半起床,八点半到公司,九点开始销售会议,中午花二十分钟吃一份盒饭喝一杯咖啡,下午和企划部一起制定计划,然后去公司健身房运动四十分钟,六点和客户吃饭,吃晚饭我就来找你。“柏承泽说。 向温馨自顾自的坐上了秋千,慢慢摇着,没有对刚刚柏承泽的话有任何反应。 柏承泽问:\"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今天做了什么?\" 向温馨回答:\"今天和往常一样。\" 这两人的对话,没有热火朝天过。 \"明天,我一定多抽点时间陪你!\"柏承泽说,他是自以为别人需要他,以为别人非常需要他。如果他现在不这么自以为,以后知道真相那天也不会那么接受不起那丑陋的真实。 \"柏先生,男人忙事业,应该的。\"向温馨说。 柏承泽问:\"今天晚上,你和向总一起吃饭?\" \"是!每个两个星期。\"向温馨回答。 柏承泽觉得每次只能在外面一起吃饭的亲人,那必定很缺乏家的感觉。那个家,对向温馨来说,只有养父,连个养母都没有,哪来家宴可以去温暖人心呢? 向温馨说:\"柏先生,时间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柏承泽真的很纳闷,晚上八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不久,何来很晚之说,但对于要在黄金时间运作资本的向温馨来说,确是分秒必争!柏承泽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向温馨上楼,准备设计更具备攻击效果的求婚策略。 第二天,向温馨正趴在电脑卡忙得昏天黑地。关于要去柏承泽家吃饭谈结婚这件事,向温馨根本就没想过,也不知道她已经被这样愉快地安排了。直到下午四点半,柏承泽来敲门之前,她都还浸在她的筹谋规划之中:六七月盈利200%,资金调运正常,暗线布防周密隐蔽,还要准备下周一去向光辉的公司上班。 敲门声打断了她,带着点没有把事一气呵成而搞定的不悦,向温馨把电脑上的大数据隐藏起来,去开门。 柏承泽笑得极其柔和,对她说:\"温馨,我今天早一些做完事,来陪你。\" 柏承泽的这一声呼唤让向温馨恍惚。 柏承泽可没理会向温馨那一瞬间的走神,他走进客厅,在沙发上用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自语道:\"这样躺着,真舒服!\" 向温馨没说话,静静地在他对面坐下来,她穿着家居服,顶着丸子头,带着框架眼镜,但柔软的布料把她的身材包裹地极好。 柏承泽看着她,吞了一口口水,问:“可以给一杯水喝吗?” \"厨房有,自己去倒。\"向温馨说。 原来向温馨没把自己当客人,也没把自己当贵人,柏承泽起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罐饮料,大口地喝,当他又回到客厅时,客厅里向温馨还是那么安静。 柏承泽说:\"你要做什么继续,我在这儿自己歇歇。\" 于是,柏承泽看到,向温馨真的自己进了书房,还随手把门紧紧关上。 无聊的柏承泽,把向温馨的卧室当成自己的卧室随意走进看看,发现除了一张床就什么都没有;他再走近旁边的衣帽间,这里是这个屋子里唯一可以显示这家有女人出没的唯一地方,他认真地看着她的每一样衣物——包、鞋、袜、裤子、裙子、衫子、衬衫、衬衣、大衣、礼服……甚至到贴身小裤、头饰、首饰。 他从中捡出一条花色连身裙,一双米色凉鞋,一个白色小手包,一朵米色珠花,把它们放到向温馨卧室里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