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彩莲气咻咻地回了威勇将军府,直奔书房,“哥哥,我……哥哥,你要替我报仇。” 于化龙见到于彩莲面色苍白,且脸上尚有泪痕,心下一惊道:“彩莲,怎么了?你告诉哥哥,哥哥一定替你出气。” “哥哥,姜震他被任紫迷住了,他不肯娶我,还说以后王府都不欢迎我。” “真是欺人太甚!”于化龙勃然大怒,“妹妹,你说吧,你想要他怎么死?” “最好是把她丢到娼寮去,让她、让她,哼,让她老死在那里。”于彩莲的一张俏脸扭曲着道。 “妹妹,惹你哭的不是那高震?”于化龙诧异道。 “他都是为任紫说话,这一切,都要怪那个任紫,哼,凭什么,他什么都维护她?”想着适才看到姜震朝着任紫张开双臂的那一幕,于彩莲恨得牙痒痒,姜震是她的意中人,于是她的满腔怒火便都倾泻在了任紫的身上,“哥哥,我不要让她嫁给姜大哥,一定不要她嫁给姜大哥!” 于化龙脑中沉吟着,一刹时想了无数个计划,却又全权推翻。 于彩莲却忽然福至心灵,“对了,哥哥,我有个好办法。” “说说看。” “她不是从南朝那边诈死逃走了么,咱们这就去告诉那位义王殿下,就说他的逃妾如今藏匿在摄政王府内,还光明正大地要嫁人了,哼哼,我就不信那位义王殿下会忍下这口气,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于彩莲的嘴角边流露出一丝恶毒的笑意来,“对,就是这样,我要那个女人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哥哥,你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 “好吧,你是我妹妹,哥哥说什么也会帮你的。”于化龙道,他才一说完,果然便看到于彩莲露出明媚的笑容来。 南朝这边,赵弘志最近可谓是意气风发,大权独揽,朝中上下,再无人敢对他不敬,他不仅有军功,有威望,还有钱、有人,至于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他反而不是那么很想要马上坐上去了,横竖也都是他的跑不了,也无人能威胁得到他,而自己作为皇位的继承人,如果能够明正言顺,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唯一不顺心的,大概就是身边寂寥吧,以前,他心心念念着娶周迎月,当然,不否认这里面她是周国公嫡女的一部分因素,但是更多的,是他实实在在地喜欢那个女人吧,可是后来呢,他看到了什么?撕开温情的表象,那个女人看中自己的,不过是这一层身份吧,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嘲讽。 犹记得那一日周迎月的贴身丫环钗儿来求见,送来了一封周迎月的亲笔信,说是赵弘亮手段残忍,将一腔怒气都出在了周迎月的身上,动辄拿鞭子抽她,她实在是受不了了,想请赵弘志看到往日的情份上,出手救她,信中还委婉地表示,她一直念着他,盼着能与他再续前缘。 “有道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是我二皇兄的事务事,本王不便插手,你将你家小姐的近况告诉你家老爷,或者告诉你家周老太君,请他们定夺吧。”赵弘志冷声道,然后将那一封情意绵绵的书信点燃付之一炬。 那个女人,终归是从他的生命中逝去了,人没死,情意却已然成灰,而取而代之、令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却变成了任紫,他时常想起她,或欢快、或凄楚的笑声,闲时他也拿了任紫曾经给他的那只内藏印鉴的戒指把玩,他在想着,几时空了去轻罗山接她回来,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横竖以前的事都不怎么愉快,反正还有以后呢,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越是坐在高位的时候,越是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这段日子,来王府提亲的人可真是不少,冲着什么来的呢?不过是他这个位子,倘若自己是个脑满肠肥的王爷,只怕也有大把的女人涌上来吧,可是,那有什么意思呢?他不需要那样的女人,若论对她的真心,恐怕真如任紫说的,再找不到象她那样的了吧,想到此处,赵弘志由不得一笑,缘份这样东西,真是奇妙得紧,以前任紫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嫌她烦,嫌她占了他的正妃之位,可是如今她远去,一点也不记得自己了,自己却反而念着她,无论如何,朝堂上的事情太多,等这一阵子忙完之后便去接她吧,有卫政那家伙死皮赖脸地留在她身边,他还真是有些不放心,天长日久的,万一他赢得了美人心怎么办? “王爷,有一封大理寄来的信。”管家曾信上前来,将一封信恭恭敬敬地呈了上来。 赵弘志挑了挑眉,他有些诧异,虽然他上回去大理与高国哲订下互助的盟约,可是,自他回南朝后并没有请求过他的帮助,那么,他如今写信来又是为哪般?心下不解,抬眼看了看那信封,却未落署名,拆开来看时,里面就只有一张喜帖,上面收帖人的名字被小刀刮掉,而内容却是腊月二十八高震与任紫成亲的消息,赵弘志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高震?那是谁?任紫?莫非是他的王妃任紫? 却见喜帖下面另有一行小字,“摄政王府双喜临门,一喜,姜震认祖归宗,改为高姓,二喜,高震即将迎娶佳妇。”赵弘志的手不由得抖了一抖,高震原来就是姜震,那他与任紫……赵弘志想起那个英俊不凡的少年,任府初见,他与他之间便顿生敌意,仿佛天生就是仇家一样,他与任紫的关系他最清楚,他一直陪在任紫身边,助她假死遁走,而今,竟是要成亲了么?可是为何,自己一点消息也不曾收到?难道是……有意瞒着自己…… 想到此处,赵弘志推案而起,“来人,替本王准备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