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欢睡得很好,只是她想不到的是隔着一扇窗子,窗口站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赤果果的目光直直盯着屋内,眼底翻涌着炙热的情绪。
许君欢床榻离窗边很近,只要是站在窗口就能将塌上的情形收进眼底,往时都是司徒青颜站在这里用目光一遍遍描绘她俊俏的小脸,而此时却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夜渊痴痴地盯着床上人儿娇憨的睡眼,心中一阵悸动,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女人,这种纯洁烂漫的却不多,醒着的时候眉眼弯弯,贝齿洁白整齐,干净得像是一尘不染。
之前一直把眼光放到司徒青颜的身上,总是忽视这个小的,没想到仔细一端详,却如同发现珍宝一般令人爱不释手。
夜渊贪婪地注视她露在棉被外面的小脸,想象着这张谈粉色的唇如果吐出一句“夜渊哥哥”,那是何等的销魂,想着想着,夜渊不禁心中一阵阵激荡,胸口也急促地上下起伏。
可惜这小人儿都被司徒青颜给带坏了,那个女人整天板着一张脸,不论自己如何的低声下气,从来不给自己好脸色。
想想自己在修真界中是怎样的地位,如今整个修真界谁敢不给凌云宗一个面子,谁敢对他夜渊撂面子。
想到这里,夜渊眼底晦暗不明。
偏偏这个司徒青颜就不吃这一套,盐油不进,连带着许君欢这个小姑娘也不给他好脸色。
想到这里,夜渊的脸色变得铁青,不能再这样纵容下去了,必须要让这两个认识到谁才是这里的老大,没有他夜渊,她们甚至连这个庄子都迈不出去一步。
司徒青颜回来的时候感受到院中有陌生人的气息,顿时警觉起来,她隐去身形,站在远处,将院内所有情形收进眼底,看到夜渊站在窗口一脸痴迷地盯着屋内,心底不禁怒气升腾。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想到自己心爱的徒弟一脸娇憨睡颜被这龌龊的男人给瞧了去,顿时气的胸口发疼。
司徒青颜隐忍着慢慢踱步走进院子,重重地咳了一声道:“没想到夜宗主有盯别人睡觉的爱好。”
夜渊这时才身形一惊,他不知道司徒青颜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这脚步实在轻得很,但被对方如此直白地指责,脸色有些讪讪。
他干笑道:“青颜,我刚好来找你呢,碰巧走过窗口而已。不是说好了叫我夜渊就好了吗,怎么又叫宗主。”
望着眼前这个依旧美得令人惊心动魄的女人,方才的怨气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漂亮的女人,总是有资格拿乔做作,想到这里,夜渊的心一下子又活络起来,管它是冰山雪莲还是山谷里的野菊花,通通都是他的。
“一时候忘记了,夜渊勿怪。”听到这个解释之后,司徒青颜脸色似乎缓和了很多,恢复以往的神色淡淡,虽然没有太多温度,但不至于先前的冷冰冰。
装什么贞洁烈女,到时候将你的衣裳撕碎,看你还能骄傲到几时,夜渊心中如是想着,但却面色温和,俊脸含笑,好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青颜,我不是说了嘛,最好待在院子里不要随意到庄子走动,万一被别人看到你,再捅到正道修士面前,到时候不单是你们师徒二人性命不保,连我都说不清。”夜渊苦口婆心地道。
“夜渊现在是怪我们师徒二人给你带来麻烦了是吗?”司徒青颜回道。
“当然不是,主要还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毕竟这里人多嘴杂,消息什么时候飞出去我们也不知道,注意一点还是好的。”
“这方寸院子,连续几个月在这里待着,感觉和牢笼一般让人憋屈啊,夜渊总是得理解一下我们呢。”司徒青颜似笑非笑地道,“难道这庄子里面除了我这样的通缉犯,还有其他见不得人的人?”
司徒青颜的眼神看似含着笑意,但却如利刃一般锋利,似是要把人身上的遮羞布给割开,将一切阴暗曝晒在这青天白日之下。
庄子的秘密本来就肮脏不堪,夜渊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司徒青颜究竟查到了多少,但既然自己敢把她放到这个庄子里面来,自然不怕她能掀起什么风浪。
他笑了笑道:“青颜说笑了,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罢了。”
“是无家可归呢还是有家不能归!”司徒青颜轻飘飘的这句话,听在有心人的耳里自然有不同深意。
夜渊面色有些发黑,冷着脸道:“青颜今天似乎对我格外看不顺眼,不知夜某又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的事情,但不管做的是什么,都是为了青颜好,要知道青颜如今修为连自己的徒弟都不如,更是身负重伤,外面的通缉一刻没有停止过,且不说贵师徒二人离不开这十万里大冰川,就算是出去了也是寸步难行,所以我还是劝青颜谨言慎行,守好这座小院子,不然连这样的栖身之所都求不来。”
司徒青颜听了这一番话,脸色并无太多波动,只是淡淡地道:“如此便谨遵夜宗主的嘱咐。”
夜渊见这个盐油不进的女人又恢复之前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感觉整个胸腔都要气爆了,冷哼一声,甩着袖子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