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耳坠是她母亲的上面的珍珠用了最简单的工艺镶嵌,因此看起来有些普通。只有她母亲戴上才能显出气质。
她常常在酒会上看见母亲穿着红裙戴着它,像是一朵盛开的白蕊红莲。她见了眼红在十岁那年撒泼打滚地讨要母亲这才给了她。只是她是个不长情的性子什么事都是是玩个新奇,戴了两天之后就一直放在她房间的首饰盒里压箱底。
所以如果没有进入到她的房间并且仔细翻找,根本不会找到这对耳坠。
屠鹭的喉咙一动除了胸腔了猛然升起的怒火和酸涩之外还生出了一点啼笑皆非来。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白仲英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名额突然找上了她。
原来是对方在撒谎,根本没有程晨这个“中间商”赚差价为向薇出头,而是他直接为了向薇向她施压。
两人离得并不远向薇看见她一顿,然而却没有露出慌乱的神情。
想来也是戴都戴了怎么会怕她看到。恐怕就是为了让她看到才戴的吧
她叫住对方:“向薇,你这几天去过白家?”
向薇一顿先是左右看了看舍友这才回头看她:“是。”承认后又紧接着道:“屠鹭你好久都没回家了吧,最近白伯伯因为公司的事身体有些不好,你没事的时候就回去看看他吧。”
这话说的好像对方才是白家的主人似的。
屠鹭懒得纠缠,直接问她:“所以你进过我的屋子?还戴了我的首饰?”
这话一问,旁边的几个舍友顿时瞪大了眼。虽然她们几个隐约知道屠鹭和向薇的纠葛,但只限于学习和感情,扯上金钱可就是另一层面的事了。
向薇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慌张地道:“你别误会!我不是故意要拿的。”说着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是白伯伯说既然你以后都不能回白家了,你的房间也没用了所以就要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扔了”
似乎怕屠鹭伤心,赶紧道:“不过你别生气,你的东西应该都放在库房里,没有被当成垃圾扔掉。我只是看这个耳坠被随意地扔在最里面,扔了可惜所以就偷偷拿了出来。你要是觉得生气,我可以还给你”
向薇去碰自己的耳朵,却被旁边的舍友拉下了手:“向薇你干嘛这么好心啊。这耳坠这么普通又被她扔在盒子最里面,肯定是个不值钱的玩意。要被扔进垃圾桶的东西被你拿出来就是你的,她这个时候倒来抢了,安的什么心啊?况且她现在又不是白家的千金大小姐,白家的东西和她有什么关系?”
向薇被舍友拉着手,有些歉意地看向屠鹭。
屠鹭道:“白家的东西和我没关系。但我母亲的东西和我就有关系。”
几人顿时一懵,屠鹭声音平缓:“这对耳坠上的珍珠产自印尼的南洋珍珠,被国外的一名贵夫人高价买下,找匠人打造而成。这名匠人名叫索菲亚,也就是现在设计师丽贝卡门下的珠宝设计师。当初我母亲代表公司去往法国谈生意,和那名贵夫人一见如故,对方送给了她这对耳坠。”
看着向薇瞠目结舌的样子,屠鹭没有得意,只有提到母亲的淡淡的惆怅:“所以,这对耳坠不仅和白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是我母亲给白家创造经济价值最好的见证。”
向薇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还是舍友底气不足地问:“你说是别人送给你母亲的难道我们就会信吗?谁知道你会不会编个故事故意让向薇愧疚?”
“她还没有资格让我编故事骗人。”屠鹭平淡地解释:“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看一下耳坠上部,是不是刻着一个,那是索菲亚的缩写。”
两个舍友各自拨开向薇的耳垂,瞪大眼:“真、真的有一个!”
顿时,不止是两个舍友,连向薇的脸色都猛地涨红。她还带着巨大的惊慌,不由得捂住耳朵,向后退了一步。
她们两个对峙了这么长的时间,周围不可能没有人围观,吕丽丽和几个舍友听见声响,噔噔噔地下楼就要为屠鹭撑腰。
只是屠鹭哪里想让她们添乱,她走到向薇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知。毕竟不是谁都能知道索菲亚,也不是谁都能知道珍珠的来头,这些都是用金钱堆砌出来的经验,你不懂情有可原。”
她说得轻描淡写,每一句话都在扎向薇的心。
毕竟在向薇的心里,自己总是低屠鹭一头。就是因为她认为屠鹭比她幸运,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如果她能拥有和屠鹭一样的经济条件肯定比屠鹭还要优秀一百倍。
后来,屠鹭被白家赶出去,她不是不畅快,她又被白仲英收为干女儿,光明正大地进入白家,拥有了屠鹭拥有过的一切,心里更是得意。
于是就故意拿出屠鹭曾经戴过的首饰刺激对方,她算准了屠鹭不敢说什么,一是这东西放在最底层可能早就被对方忘了,二是对方早就不是白家的人,就算看见了也没资格说什么。
但是她千算万算,没想到这对耳坠价值连城,而且还是屠鹭母亲的遗物!
戴屠鹭的东西顶多会丢人,但是戴别人母亲的遗物那可就是人品的问题了!
眼看着众人的视线射过来,向薇耳朵发烧后脑发麻,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下去。
“只是不管有钱没钱,总得认一个道理:不问自取视为偷。”
说完,屠鹭上去就把耳坠拽了下来。
向薇闷哼一声,耳垂顿时渗出了血丝。她捂住耳朵脸色爆红,面对屠鹭冷然的眼睛不敢抱怨,只好把痛苦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