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初想不到自己也会有仓皇出逃的一天,她连夜安排人马,打算天一亮就启程回京。
漠北的夜冷的像冬天,呼呼的大风卷过,好像要将天地万物席卷,温太初蜷缩在柔软的被子里,下面是烧的火热的暖炕,可她却由内而外地感觉到冷,营外寒风呼啸,像怪物在放生怒吼,温太初紧了紧被子,恐惧地一动不敢动。
营内只留了一盏灯,静得只听到营外的风声。
温太初抓住被子一角探出头来,头顶是粗布床帏,转过头,那边是颇为简陋的白纸屏风。
她翻来覆去,一边是被可怕的风声吵的,一边是白日里裴封那无情的说词。
她在思索是不是自己一开始就爱错了人。
裴封那个人啊,表面冷漠的像隆冬腊月,可她落马被救时却见过他温柔的眼神,所以总是从心里觉得他是一个内心柔软的人,所以不管他曾经说过什么难听的话,或者是冷漠的话,温太初都以为那只不过是他因为悲惨的童年造成了他的不善言辞,和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
温太初把被子拽了拽,又翻了一个身,即便是这样,她还在不由自主地给裴封找借口。
她在想,也许就是因为他悲惨无助地过去,才会造成他如今不敢轻易接受人,只想把人推开,只相信自己。
可是自己与他成亲都是第四年了啊。
她苦苦追了他四年了,到如今他都还不肯认同自己就是他的妻子,是他可以信任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