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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容他宠坏

不要对他倚赖

示爱不宜抬高姿态

不要太明目张胆崇拜

情诫

31虚晃

“给。”

怀礼垂下眼睫最后看了眼这个造型别致的花体英文落款,还挺有设计感。再翻过去,打量了下这幅画儿。总觉得只完成了一半落笔在欲语还休的位置。

他唇角弯了弯折身去了电脑桌前随手放在一旁。又看了会儿明日的手术纪要,就睡了。

南烟这边还没结束。灯火通明酒气冲天。

今天她从画室回来晚了,跟画室的那个男老师肖迩耽误了一会儿。徐宙也给uiz请了新的人手他最近跟南烟忙正事儿两边实在倒不开那边现在有小胡子替他操心,小脏辫今晚换了班,顺路载他和几个他们在酒吧认识的朋友过来了。吵吵闹闹的。

他们喝酒,南烟和徐宙也蹲一旁画儿设计稿。

南烟没说自己具体在做什么,她只大概说了这房子是冰叔的,她暂时住在这里。这个小区门禁森严不会给uiz和老画室那边添麻烦。

小脏辫挪车上来了给徐宙也带了包烟“啪”的甩在桌上暧昧地冲南烟挤眉弄眼:“刚来找你那男的谁啊?我说你之前怎么一直说自己有男朋友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怕我们泡你啊。”

南烟可不客气随手拿来了那盒烟慢条斯理地拆开,放了支在唇,“邻居啊。东西落他那儿了来还我。”

“我怎么觉得你俩挺暧昧。”小脏辫说。

南烟闻言轻轻一笑,点上了烟,从青白色的烟气中抬起了头,挑一挑眼角,认真地问:“真的?”

这时徐宙也从卫生间方向出来了,小脏辫笑了笑算是肯认,没说什么了,出去跟他们打牌去了。

徐宙也和南烟喝了小两口,没敢太多喝,在另一个房间里趴着画设计稿。

南烟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饿了,出去拿了两桶泡面进来,坐地毯上,撕开塑料包装膜。

徐宙也狐疑的视线一直在她脸上打转儿。南烟迎上他这般目光,用调料包轻轻拍了拍他脸,“怎么啦,这么看我。”

徐宙也问:“你跟怀礼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算是吧,”南烟撕开调料包,倒是坦诚,“去年俄罗斯见过一面。”

“你去年去俄罗斯到底干嘛去了。”

“冰叔有点事情让我帮忙嘛,生意上的,”南烟呶了下唇,见他俊俏的脸上还是忧心忡忡的,她笑着安抚,“我真没事儿的,我如果有什么事了,可能是找他开刀做手术吧,”她说着,下巴指一指楼上,“他就住楼上2204。”

头一次这么坦诚,更不合理了。

“别咒自己啊,我也没觉得你要做手术,”徐宙也白了她一眼,见她撕那调料包,一整包都往进倒,赶紧制止了,“不能吃辣还放那么多?”

“这也没多少吧。”

南烟确实不太能吃辣。

以前跟他在一块儿,有次二人吃泡面,买了个藤椒味儿的,呛了一口就直流眼泪。她年纪还小的时候,随郑南禾生活在江南,郑南禾就不怎么能吃辣,也不知是不是遗传因素,她从小也吃不了。

袖手交给了他,瞧着他那双艺术家的手,修长白皙又干净的,给自己放着调料,南烟一时若有所思的,调笑着问:“哎,徐宙也,什么时候咱们不用天天吃泡面了啊。”

徐宙也看她一眼,轻笑,“想带你吃火锅你又不去。”

“我吃不了嘛。”

“清汤的啊,跟你出去不都吃清汤?”

小脏辫儿开车来的,喝多了第二天醒不了酒,今晚也没喝几口。临近十二点,其他几人都喝得趴下了,他突然来了通电话,好像是女朋友那边有点事情,人就匆匆走了。

徐宙也和南烟二人还挑灯夜战。

南烟有点困了,杵着脑袋,看他那么一笔一笔,在纸上认真地画。

美少年的长相,双眼皮褶又深又流畅,睫毛很长,落在眼底两道错落的阴影,掩不住疲累的青痕。

他最近在uiz和展馆彩绘的事儿上两边忙,据说冷泠又给他介绍了个买家,还有人时不时会来看画儿,着实很忙。

南烟盯了他一会儿,有点欣赏的意思。

他察觉她的视线,抬起头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看我做什么,不睡觉明天起得来吗你。”

“看你画画儿啊。”南烟又去看他的画儿,“我觉得这个鲸鱼尾巴吧,不能这么设计,太一本正经了。”

“那种展馆就得正经点吧。不得不说,这跟咱们平时画画儿还真不一样,”徐宙也又低下头,“感觉在给甲方交命题作文,自己能发挥的空间其实很少。”

“我不这么觉得。”南烟说。

“怎么?”

“如果画画的时候,抱着我想让大家看看这个的想法,而不是我想让甲方和大家看看我多厉害可能会更轻松一点,先要取悦自己嘛。”南烟笑盈盈地说。

徐宙也抬头看着她,思索了一番。知她随性惯了,便摇了摇头,轻轻地一笑,继续画自己的,“满嘴的歪理。”

“不是我说的,”她躺在地毯上,掩上了薄被,倒是闲适,“有次上网看到的。”

“你就睡那儿啊。”他隔着一道矮桌瞥她。

她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画你的吧,少管我。”

徐宙也又画了会儿,边抬头看一看她单薄的背影。

这个房子连个空调也没装,不知冰叔租来做什么的。很冷。

陈冰以前混黑的时候呼风唤雨的,为人太仗义,前年一个朋友以家里出事为借口卷了他一百多万的几乎全部身家吸毒去了。陈冰这几年又是结婚又是生子的,至今还住在外环的廉租房里,根本买不起这里的房子。

徐宙也想到怀礼也住在这里,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产生交集,还正好是楼上楼下的关系,而且南烟说他们去年还在俄罗斯碰过面,他不禁心生了疑虑。

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

陈冰和南烟不会是在搞什么诈骗吧。

徐宙也不敢往下发挥想象力了,他放下笔起身,过去裹着薄被,一把给南烟从地毯上抱了起来。

这阵子和他在一块儿混倒是好好吃饭了,没以前那么单薄了。

她虽娇却不干瘪,身上温温热,脑袋靠在他肩窝,呵在他耳畔的气息也灼灼的。他想起前段时间,分手两年后第一次见她,她淋了雨,发了好几天的烧,那时脸颊很烫。浑身都烫。烫得他也跟着发烫。

徐宙也抱她去了一旁那张狭窄的单人床。

正将她向下放,她勾着他脖子的力道顺势拉低了他,忽然,一道低柔声音就落在了他耳边,半带着调笑:“哎,我家今天可没避孕套啊。”

又媚又勾人的。

“”徐宙也一愣,便见她盈盈瞧着他笑。

知道她是开他的玩笑,他还是有点脸红了,拧紧了眉毛,不耐地搡开她,被子甩到她身上,“南烟你那脑子里有正经事儿吗。”

“没有啊。”她咯咯直笑,两腿夹着被子背过身,头朝向另一侧睡去了。

徐宙也又回去画了会儿,终究是坐不住了。

入冬了,这么冷的房间,她薄背袒出一片雪白的冰凉,赤着肩头,就穿了件墨绿色的吊带睡裙。刚和那么一大屋子的男人喝酒也从不避讳,内衣都不穿一件。

她向来这般的随性自由。像抓不住的风。

徐宙也又过去,以防她突然又给他拽到床上,避开了段距离,从她腿之间拽出了那被子,掩住她肩膀和后背,又找了件外套给她脚也盖住了,出去抽了根烟,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南烟先下楼。

正在楼下咖啡厅排长队,遥遥见一道颀长身影晃进来了。

七点半刚过,不早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