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衙门里。
夹棍,铁椅,烙铁,绞盆,所有刑具一应俱全,各花各样的摆成一排。
明泱立于堂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水盈的眸,满是好奇。
现代的刑具见得多,古代的复古刑具,倒是第一次见。
堂上个位置,分别坐着京兆尹、东厂督管公公,与原告孙尚书。
两旁的衙役立“威武”,身佩长剑,挺胸抬头,看起来倒是高大威猛。
后方的木栏外面,有些好事百姓正在围观。
“啪!”只听惊堂木一响,京兆尹厉声问话:“堂下罪妇,还不速速跪下领罪!”
明泱这才散漫的收回观摩刑具的目光,视线一转,看向堂前人。
她倒是好脾气,笑眯眯的问最前方那人:“敢问兆尹大人,何为罪?”
京兆尹皱眉:“无故伤人视为罪!以下犯上视为罪!”
明泱和气的点点头:“那若是如此,我便是无罪,无罪,何须领罪?”
“啪!”京兆尹又一拍惊堂木:“受害者孙元分明状告你当街伤人,断他一臂,段如此残暴,周围还有诸多百姓目击,人证物证俱在,你竟敢称自己无罪!简直岂有此理!”
明泱轻笑一声:“大人说无故伤人视为罪,可孙元恃强凌弱在先,调戏良家妇女在后,我伤他不过正当防卫,又哪里算是无故伤人?故而,我自然无罪。”
“砌词狡辩!”这回说话的是那孙元的父亲,孙尚书。
孙尚书已然震怒,他站起来人高马大,对着明泱就喷:“我儿天性纯真,为人良善,从不做恃强凌弱之事,你说他欺凌了你,可如今被断一臂,命在旦夕的是他,你问问在场诸位,究竟是谁欺凌了谁!”
下方果真有百姓窃窃私语。
“当时我也在场,真就一伸就拔断一条胳膊。”
“血糊啦啦的,那位孙二公子实在可怜。”
“就算那孙二公子真的与她多聊了两句,她不悦,走便是,哪里至于将人弄至残废,太暴虐了。”
眼看着百姓们都要被带跑偏了。
明泱失笑出声:“孙尚书这偷换概念,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明泱又道:“你说你儿纯真良善,不如你去外头打听打听,看看京都被他欺凌羞辱过的百姓们是不是也这么觉得。你说他被断一臂,命在旦夕,这我同意,可他惨不代表他对。”
明泱转过身,看向外头围观的百姓们:“孙二少调戏过的良家女子,没有五十也有四十九,今日他不过是遇到我,被我收拾了,若他遇到的不是我,换成任何一位黄花大姑娘,被权贵子弟拦了路,当真是说走就能走的?”
“如此这便要定我的罪,难道这就是京都的传统?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官家子弟要欺凌百姓,百姓便该送上门去由他欺辱,若是反抗了,还了,就得坐牢,就是犯罪,这就是咱们赤炎国的国法吗?”
明泱又看向前方的位大人:“你们这些权贵,上行下效,一边做着皇上的官,一边纵容门人子弟欺凌着皇上的子民,皇上爱民如子,你们如此作为,皇上他老人家,又知道吗?” 京兆尹衙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