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林泠以为她和江遇可以一直这样和鸡平飞友狗好跳的相处下去。
她在不知不觉已经把江遇当成了她心目最最最重要的好朋友。
以前每天上学 她早早地起来去学校,上课,看书 写作业,周而复始。平平无奇按部就班的每一天。
现在,除了这些,她也很期待见到他。
初三年 她没有一个好朋友 甚至原本和她有些交好的同学后来也渐渐地远离她,高也是,除了孟旋 其他人对她一向敬而远之。也许是初三年林泠受够了被霸凌的痛苦,所以到了高,她刻意的给自己竖起了一道屏障,给自己立起了清冷人设,别人看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她,进不来 也不想进来。
谁会愿意对一个普通同学热脸贴冷屁股呢。
她原本也无所谓,反正有没有朋友都一样,她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的。努力上学,考上好大学,以后再努力工作,结婚 生孩子 她的人生,也并不会因为没有朋友就缺少了什么。
可是误打误撞,她和江遇成了好朋友。
班上有很多人的时候 她会刻意和江遇保持距离,她不想有人在她背后说闲话。她们不会当面说,总是在背地里偷偷地说,耳尖的她听到过好几次。
她想如果她和江遇走得太近了,也许她们又会开始说一些子虚乌有很难听的话吧。对她,对江遇的名声都不好。
流言是可以杀死一个人的。
她想,等她再强大一点,再有底气一点,下一次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江遇,是她林泠的好朋友。
而林泠提出的这个要求,江遇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沉默了一瞬,却也默默地照做。
那个时候,她以为,江遇会一直是她最好,最体贴的朋友。
他会怼她,安慰她,会教她做不会做的习题,还会投喂她。
她想永远和江遇做朋友。
所以她觉得周末,真的好烦。成绩一塌糊涂,却总是在江遇身边转来转去,像个嗡嗡嗡不停烦人的蚊子。
有时候林泠会很自私的想,他能不能只是她一个人的好朋友,不要和周末那个大喇叭再来往。
就像小仓鼠,总是想把最好的藏起来,不让别人发现。
可惜那个时候她不知道,江遇并不想当她的好朋友。
……
高二下学期。
晚自习休息时间,教室里有活泼好动的几个人在打闹,在教室里跑来跑去一刻也不停。
林泠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做习题,偶尔向后转过头,快速的在江遇的位置上扫一眼,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又失落地回过头。
上一节晚自习江遇就没有出现,周末也是。周末这个学渣是经常逃课的,他不在林泠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可是江遇不是,他每天都会按时来学校上课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自习没有来。
林泠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跳的有些快,她有些不安。
林泠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睛重新放到练习册上,强行按压下内心的忐忑,继续认真做题。
……
学校后山的凉亭。
后山人工开发出来的小路上,两旁的绿植修剪得很整齐,道路两边也装上了明亮的路灯,灯光白晃晃地照着,周末百无聊赖地手贱摘了片叶子,放在嘴边吹了吹,没吹出声音,又嫌弃地把叶子拿了下来丢掉。
“出国的事,你什么时候告诉那个戏精?我可告诉你,离毕业也就不到一年了,你再这么拖下去,煮熟的鸭子都得飞了!”
周末最新心情还挺好,女神又和那个男的分了,他想着也许他又有机会了最近开心的不行。他心情一好就得意忘形,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开始对江遇指指点点指手画脚。
江遇懒得理他,直接拿出一封信递给周末,“你帮我送给她,说我在这里等她。”
周末一看信封还是那种粉粉的小女生喜欢的颜色,娘们唧唧的。
好奇地接了过来,见信封一片空白,连个署名也没有,撇了撇嘴,这老哥还怕他偷看呢?无语!他周末是这种人吗?
又不耐烦地说:“你他妈自己送啊,那个戏精可讨厌我了,看见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没看见?哦你当然没看见,她在你面前装的可好了,戏多的一批,好像我抢了她什么东西一样。妈的,明明老子才是你的青梅竹马!”
“滚。”江遇踢了他一脚,又解释了一句,“没下晚自习人太多,让你送你就送,别废话。”
周末不情不愿地把信接了过来,啧啧了好几声,“她说什么你都由着她,有必要么,又不是见不得人?”
三月的风吹过凉亭,两边的树叶吹得飒飒作响,带来一丝凉意。
江遇平静的声音隐在风声,听得不算太清楚。
“她需要时间。”
周末:“……”
搞不懂。
……
周末不情不愿地拿着信跑进了教学楼,刚走到二楼,一个周末的狗腿子从后面追了过来,气喘吁吁,“末哥,不好了不好了,又有人向嫂子表白,你快去啊,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靠!又是哪个撬老子墙角?!”
周末凶神恶煞地叫嚣了一顿,气势汹汹地就想去找人算账。但手上还有一封烫手的信,情急之下周末拉着旁边一个路过的圆圆脸女生,着急地说:“你认识一班的林泠吗?”
圆圆脸女生被吓得像个鹌鹑似的,不敢反抗,乖乖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