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要走也得先回到林宅,于是那天之后又过了几个安生日子,等到回了林宅已是深秋了。
而萧煜则在中间时就被人叫走了,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林清悦问他他也不说,无奈下只能任他去了。
天气更加阴冷,一连几日都是灰蒙蒙的,搞得人心也很沉重,人们都不愿意出门,不过与之前相比,杨北昕觉得这个地方的温度也还好。
林清悦还是没有去玖义山,只让着急走的萧煜给师父带去了封信,往年的冬天由于太冷也不会常去,今年不过提前些罢了。
林夫人为每人都置办了几身厚衣服,并且连过冬的衣物也都准备着了,杨北昕不禁有些难过,于是林清悦便有了个小跟班。
对林清悦来说,有个跟班还是不错的,毕竟草药东放西放有时看书还要实物,这个时候就缺个人帮忙了,谁知这跟班不是个平常人,什么忙都不帮也不说话,就是走哪跟哪,不光这样还在一次看到琴后总是想要听自己弹琴,由于一早便承诺了,这许久未实现林清悦也是很歉疚,所以对这个要求她答应的很爽快。
于是杨北昕跟的林清悦就更紧了。
从徐宅回来后,杨北昕便发现桌上有师父留下的信,说是过几日便来看自己,杨北昕看了这封信高兴之余还有些气恼,想着师父铁定是去这城中享乐去了,没想到玩乐竟比自己还重要。
几日后的晚上白千诺便来了,杨北昕这几日一直在等他,所以屋内火烛明亮,自己更是很晚才休息,主要是他很了解师父,知道这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想一出是一出,更是半夜凌晨的来也是有可能。
这夜晚,杨北昕照常随意掀着书,灯影摇曳,门窗半开,等了许久不见人影本以为又没戏了,便想着去休息,刚起身就来了人。
白千诺翻窗而入、悄无声息,却是脚未着地声音先传了过来:“我的好徒儿啊,为师可找到你了,真是太不容易了。”说完还有模有样的揩揩额头上不存在的汗,这引得杨北昕瞅了眼外面漆黑夜色中呼啸的风。
此人生于将军世家却有一副文人的风流韵味,第一眼看过去是紫衣翩翩,斯文儒雅,还老是摇着把折扇,因此不领教一下绝对不知道他的武功深厚到什么程度,这让不少江湖人士都栽到轻敌上面,也不知道这是他的刻意伪装还是真就这样,这人最喜欢混迹于文人墨客中,假装自己是个潇洒才子,整日的喝酒作诗,还有逛青楼,看起来是一点正事没有。
杨北昕听到声音顿时忘了之前的不悦和疲惫,眼睛亮了几分,连忙跑过去:“师父总算来了,是杨侍卫找到你的吗?师父那天可有受伤?。”
白千诺揉了两下杨北昕的头,笑道“为师武艺如此高强,区区几个小蟊贼还不是你师父的对手,不过我看你的那侍卫受伤不轻啊。”
杨北昕伸手把头顶那只爪子巴拉下去道:“是,他伤还没好就来找我了,那他现在在哪?”
“我找了个地方,想着是让他待在那的,不过人家不肯啊,明日估计就到这了。”白千诺自顾着坐到桌子旁,倒了杯茶。
“嗯,江大人跟你们一块吗?”
白千诺这次没有回答,脸色沉寂下来,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看起来有好几年了,白千诺将信递给杨北昕,叹口气道:“死了,为这信把命丢了,以后可没人跟我拌嘴了。”
杨北昕接过信愣了好一会才看清上面写的字‘耀儿亲启’,竟是父皇的信。
信打开后里面只有一页,纸张极好,笔墨也是这么久都还如新写的般,字迹是很陌生的,杨北昕没什么感觉,也许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渴望亲情,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有父母在是什么样子。
信的内容很简单,表达了思念,不忍,更多的还是希望,希望自己能夺回江山。
杨北昕只认真看了一遍便收好信,又到处找地方藏,清楚若是被发现就要危险了,而信上的内容却也是自己现在正在做的,实在没什么特别的了。
白千诺看着他藏好了信,并未多嘱咐,应是喝够了茶水,站起来告别道:“你就先在这待着罢,明日我在来。”
杨北昕点点头,又忙问:“师父,那江大人..”还未说完白千诺便安慰道:“放心,我已经安置好了,等哪天我带你去看看他。”
杨北昕低头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