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入夜,四周静如止。
马车里的女子已然熟睡,楼决轻盈的抱起她,温柔地护在怀里,跃步上墙。
赶马的家仆假装看不见,抬头看星星。
墙内的阁楼烛火通明,墙下有一丫鬟倦在墙头熟睡,手里头还支着灯笼。
楼决也没吵醒那丫鬟。
轻轻地踏进阁楼,怀中的女子已然有些知觉,半咪着眼,纤长浓密的睫毛微颤。
拂乙知道是他,没拒绝。
楼决低语,有些迷离:“瞧你睡得太香,就擅自将你抱进来。”
磁性的嗓音,拂乙听着更困了,她昨夜去掀瓦也没能睡好。
楼决小心翼翼地帮她月兑了鞋袜,盖好蚕被。
淡淡环扫了一眼房中,干净,朴素,夹着丝丝清幽淡雅的香味。
起身走了。
楼决背着手笔直地站在墙上,他竟有些嫉妒墙下的小丫鬟。
这夜深露寒的。
她们一定很要好吧。
冷冷的开口:“她回来了。”
“谁!”小菊咻——得惊醒。
墙上已经没影了。
那声音好听是好听,但是很恐怖。
~
次日。
拂乙睡到了晌午才睁开眼。
小菊吧嗒吧嗒眨着桃花眼蹲在塌边:“小姐,你醒了。”
午时了,也不知乙乙小姐昨夜又去哪了,也不知道怎么回来的。
拂乙又盖上蚕被,头也看不见。
忘了,今日不用上书院。
再躺会儿。
“小姐,三小姐一直在阁楼外徘徊。也不知道想干嘛…”
被褥里传来懒懒散散的声音:“别理她。”
“有个护卫清晨送来了好多吃食,都凉了…”小菊伸着身子打开阁窗,幽幽怨怨。
拂乙掀开了被褥,赤着双足轻掂。
很白。
乌黑的秀发随意散落在腰间。
定是很滑吧。
让人忍不住想用指尖轻抚。
拂乙打开金锦提盒。
有些失望,眉稍轻挑:“扔了。”
“为什么要扔了…”小菊耷拉着脑袋歪着头看着拂乙。
小菊也没轻易打开那提盒里面是些什么,
好奇的探了头,一碗清粥,周围都是红色的芙蓉花。
小菊吃吃得笑,怎么把花放膳食提盒里。
拂乙觉得太红,不好看。
拂乙知道并非出自他手,他的下属替他瞎卖弄的。
拂乙眉间溢着一丝沮丧,回了床上。
“表姐姐,你起来了吗。”李琼音在外边探头探脑。
又来了。
“表姐姐,我给你带了礼物,表姐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嘛…”李琼音声音微弱,心里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