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一天流逝着,伴随着张慕言爆单的毒品生意,渐渐的让他得意忘形。而陈洋的身体状态也是越来越差,他从上次开始就已经克制住自己每次只吸食半袋毒品,强迫自己慢慢戒除掉毒瘾。张慕言生意兴隆的背后也一直都有陈洋在支撑着。他心里明白自己不能够太过于频繁的出现在毒品交易的现场,所以一直都拿陈洋作为代表进行线下交易。
鉴于陈洋这几次交易货物的时候表现不错,张慕言也就放松了警惕,他认为现在的陈洋已经完全成为了自己使唤来使唤去的一条狗,他让陈洋往东走,陈洋就不会往西走。接下来或许可以试试让陈洋去接近何文杰的公司,再次打一打兄弟感情牌,一举吞并盛达集团。张慕言慵懒的躺在皮椅上面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不亦乐乎。
陈洋在办公室里又开始犯毒瘾了,憔悴的样子让他现在像一个下流社会的小混混。过去的一周他的体重一直在下降,光一周就掉了十斤,食欲也越来越差。每次毒瘾发作的时候他都觉得全身无力,像是有千万只毒虫蚂蚁在撕咬他的皮肤以及内脏。身体的燥热从内而外的散发出来,让他焦躁的翻来覆去久久无法平静。最严重的时候甚至抽搐到呕吐,强烈的眩晕感从头顶上传来,天旋地转,非常难受。这种感觉和地狱没有什么区别。陈洋艰难的从抽屉里放的茶盒里拿出放好的毒品,浑身上下使不上力气的他取一包小小的毒品异常艰难。毒品撒到了地上,他从椅子上摔下来一步一步的爬上去,全然顾不上现在自己的形象。
此刻,他充满了无数的悔恨。他现在都不敢照镜子看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不敢跟曾经的好兄弟何文杰说自己狼狈的现状,更不敢主动联系夏桐。曾几何时,他自己也有过肠子都悔青的时候,他也自私的想过如果当初不这么信誓旦旦的说要以身赴险,或许现在又是另外一种局面了。至少他知道自己不会如现在这般认不认鬼不鬼。由于自己的精神状态在短时间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嘉华集团的内部员工私底下也有人造谣说陈洋离开了盛达集团来到嘉华集团之后身心得到了解放,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的享受自己的私人生活。至于是哪方面的私人生活,大家一传十十传百之后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个方向的“私人生活”。
大大咧咧的陈洋对这些流言蜚语已经麻木了,随便大家怎么议论,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证据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他再多撑那么一小段日子就能够顺利把嘉华集团送进“地狱”。
黑客杰克这几天黑进莱克集团和嘉华集团内部的网络拿到了更加多的洗钱证据,再结合陈洋偷偷藏起来的半包毒品样品,现在已经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能够起诉嘉华集团。何文杰让罗峰帮忙针对目前的形势做了一个评估,得出的结论是:至少还要再等半个月,如果能够让嘉华集团再扣上一顶“侵权”的帽子,那么数罪并罚就更能够让其难以脱身。
何文杰愁苦的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罗律师,能把这个时间再缩短一些吗?陈洋现在在那边已经染上了毒瘾,他现在和我唯一的联系就是每天晚上的微信,连电话都不肯跟我打了,我真的很担心他目前的状况。如果能够早一点完成这件事,就能够早一点让他解脱,再这么耗下去恐怕真的会出问题。”
罗峰在电话那头对何文杰的说法表示了肯定:“何总说的有道理,其实如果能够早点让对方坐实侵权的罪名就能够早点儿收场,我所说的半个月也是给出比较充足的时间预算了。”
“我会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让大鱼自己上钩。”
晚上,月色诱人,正值八月,微热的晚风吹着道路旁的树叶沙沙作响,何文杰没有下班之后立刻回家,而是选择了在外面的街道上走走。他没有让夏染跟着自己一起来,而是让她先开车回家等自己。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放在脑子里面一件件的理清楚思绪,得慢慢规划接下来的行动。时间不等人,陈洋这几天不愿意和他打电话也不愿意视频,而是只选择发文字消息,从这一点来看,何文杰能够明白如今的陈洋是怎样的一种境地。
“亲爱的,你快帮我拍照。我要我身后的这片夜景。”站在跨江大桥上的一对年轻情侣相互腻歪着,女方非常撒娇的让男方帮他拍照。
何文杰撇头看了一眼,正好跟男生对了个眼神,这让何文杰愣了愣。随后,男生拍完了照片,立刻转身回头非常客气的问何文杰:“你好,请问可以帮我和我女朋友拍一张合照吗?”
何文杰接过对方手中的手机,微微笑了笑:“当然可以。”
高楼大厦表面的霓虹灯拼凑出来的五颜六色的美景和天上恰好飞过的一架飞机被定格在了手机里的相册中。
小情侣很客气的跟何文杰说了谢谢,然后就搂搂抱抱的走了。
何文杰把情绪从刚才小情侣们的甜蜜当中抽了出来,他双手手肘搭载了围栏上,定定的盯着桥下的江面凝神思考。一个计划从心里面逐渐被规划好,如果进展顺利,时间大概只用一周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