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娥掩面失声痛哭，哽咽不已。

“他……他会恨我的……恨我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却不给他一丝爱……”

顾游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捏紧了拳头，心中咬牙切齿地念着苏飞卿的名字。

原来这才是真相吗……居然是这样的吗……可是，他能怎么办？背负着一个家族的理想，多年的谋划，他能怎么样？

顾游双目通红，不知是为自己还是玉娇娥。

他将哭得抽噎不已的玉娇娥揽入怀中，轻轻抱住，像抱住一块易碎的琉璃。

虚幻地开口道：“……没事的，没事。有我呢，我会爱他，我会好好照顾他。我娶你，我做他的爹爹！”

玉娇娥愣住了，眼角还挂着泪珠。呆呆道：“……你要做他的爹爹？……可你才十八岁，太小了。”

顾游恼道：“我哪里小了？谁说十八岁不能做爹的，十八岁做爹的多了去了。你可以十七岁做娘，我为什么不能十八岁做爹？”

“额……”玉娇娥被他绕得有点晕。

“……你想做爹爹……也可以啊。不过这个孩子和你没关系，你实在没必要……”

顾游怒：“你不是说这孩子没有爹，没人爱，所以才不要他的吗？我现在愿意做他爹，愿意照顾他，你总可以生下来了吧？”

玉娇娥一愣。他竟是为了保下这个还未出生、不知道男女的孩子吗？

她心底惊疑万分，顾游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玉娇娥犹豫不决，即使这个孩子有人疼爱，可是只要一看到他，她心里就难受。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阿蕴怎么办？

她还怎么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即便他不介意，天下武林的人会怎么看他？神农谷又会接纳这样的她吗？

虽然这一切不是她的错，但事已至此，她不得不考虑旁人的眼光。

顾游惊异地盯着她，冷笑不已。

“所以说到底那些不过是借口罢了，你这个自私的女人，为了和姬蕴在一起，你要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哪怕他是无辜的，哪怕他连一眼都没看过这个世界……”

玉娇娥擦干泪，静静地笑了。“你说得对，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

顾游恼羞成怒，捏住她的下巴道：“所以是我蠢，居然相信了你的借口。我哪里比不上姬蕴？你就这么在乎他？为了他可以放弃孩子、放弃我？我都承诺了，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报仇、孩子我都帮你，这样你都不能答应吗？这两样，姬蕴一件都做不到！”

“你放开！”玉娇娥疼得泪花直泛。

“顾游你是不是有病？你又不喜欢我，就为了这个孩子你要娶我？你是不是疯了？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顾游笑得薄凉，靠近她低声道：“如果我说我喜欢呢？你答不答应？”

如果我决定喜欢你，不管以后会怎样，我会尽力护着你，你能答应吗？

他眼眸深幽，紧紧掩埋着一丝忐忑。

“……”玉娇娥呆愣地看着他。“你……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