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歌儿嘴角轻柔的笑着,既然改变不了事实,不如坦然接受,大不了当是一场旅行便罢。檀哥儿有些吃味的看着远处,酸酸的问道:“长姐似不喜吾。”
“非也,多是善客忽亲罢了。”丁禹兮轻拍檀哥儿肩膀笑称:“我倒是想让歌儿跟我不客气,偏偏不得逞。”
如此想罢,檀哥儿这才开心起来,也是,她与长姐同生共脉,何必要吃味这些。
既然打定了上京的主意,颜家之宴倒是不好推迟了。拿不出什么文雅的礼物,江歌儿只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些易克化的吃食,又从布庄扯了几匹颜色素雅的棉布,比量着颜家老太太与颜氏兄妹的身高做了两身睡衣并拖鞋,想着闽洲冬日湿冷,老太太半生高居京城,想来适应不了京城的气候,便检索着从前当主播时,关注到是一些化学小实验,利用含镁铝的盐类加碳粉,产生原电池氧化放热反应而造出的暖宝宝,也是幸运,不过半日时间,竟真被江歌儿捣腾出来。
待得赴宴日,偏遇上天公不作美的时候,暖阳躲乌处,冷风从根生,细雨绵绵至,木屐难足行。亏得丁禹兮听闻江歌儿要去颜家赴宴,贴心的叫了辆马车相送,可颜家居于山腰,弯弯绕绕的石阶成功的止住了马车的去路,不得已只能大篮小筐的背在身上,徐徐向上攀登,车夫留下看马,只得劳累丁禹兮跟着自己一起狼狈,堂堂世子,想必少有如此落魄之日吧。殊不知丁禹兮此刻心里正如蜜般香甜。
行得门前,两顶玉冠锦棉的高轿已稳稳停在颜家门前,江歌儿稍整衣冠,轻扣门扉,门启却是一乌蓬小儿:“来者何人?”
“江歌儿丁禹兮二人应邀上门,烦请小先生通报。”
“哦,原来是大少爷的朋友,少爷早早便吩咐与我,无需再去通禀,烦请姑娘公子随我进门。”小门童客气的躬身相请,江歌儿忙还礼跟上,颜家已来过一回,江歌儿便不再好奇,只低头专心跟着门童进院,落入丁禹兮眼中,竟还得了个知书达理的好印象。
进得院中,已听闻玎珰笑声,似乎是颜子樱的声响,院墙红梅处,颜子玉见其来人,遥遥呼了声:“歌儿。”
江歌儿寻声望去,只见颜如玉一声白袍,立于亭下挥袖,江歌儿欲提裙而入,只听颜子玉悠悠然道:“亭内有男客,歌儿不便过来,倒是禹兮兄可否过来共饮一杯无。”
“如此美景,当浮一大白。”丁禹兮心知屋内皆为女客,怕是自己进屋请安不便,这才邀自己于亭内一聚,自然无有不可,只忧心江歌儿会被刁难罢了。
可看着江歌儿一眼无惧无畏的神情,怕是自己想太多了。
二人分道,江歌儿自提了礼物随书童往屋内去,待侍女应门相邀,江歌儿这才轻提裙摆进屋,屋内碳火味正浓,伴着浓郁的檀香味,使人昏昏欲睡。颜子樱娇笑声在耳,应着影影绰绰的奉承声。
江歌儿不敢多听,只随着侍女穿过叠叠层层的纱幔,乖乖来至颜老夫人跟前。
“请颜老夫人安,晚辈江歌儿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