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把凶手名字告诉容宪安的时候,他还反应了好一会,才记起来杨玉琉是谁。
当初在音乐馆里他们帮忙的那个小姑娘,容梦的同学。
后来真相公之于众,容梦指使她的录音和聊天记录被放出来,杨玉琉得知全部经过人,原本人就有些神经兮兮的,这次更是直接发疯偷了她爸的货车,找准时机制造了车祸。
她本来就不想活,就算被抓也无所谓,警察见到她时,她正坐在被炸毁一半的小轿车旁边,满脸神色疯癫的哭笑。
“杨玉琉只是一个普通人,”容宪安看向姿态肆意的少年,声线逐渐扯紧,染着不可控制的惊怒,“没有人帮她,她怎么知道梦梦什么时候去医院?”
“她一个普通人,手里又是怎么拿到的炸药?”
容宪安反复着重强调了杨玉琉普通人的事实。
容知听懂了,她微微垂眸,薄唇勾了勾似嘲非嘲的,“所以呢?”
“我不愿意信的。”
容宪安见到她这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恐怕从头到尾,在容梦那些事曝光出来后,容知就已经在布局一切。
他深吸口气试图缓下内心的没来由的恐惧,“和我们比起来,你还真是,有过之无不及,容知,你骨子里流的血,放出来,恐怕全都是冷的。”
容知微顿,随即笑意渐深,最后眉角眼梢都控制不住的弯起来,形状漂亮的狐狸眸弯成十分愉悦的弧度,眸底却如墨般漆黑。
这种五十步笑百步的话他也说得出来?
容宪安被她冷嘲热讽的笑声刺到头皮发麻,积压了许久的怨气上头,他冷冷看了眼容知,沉声道:“你根本就没想过要答应我任何要求,既然如此,你到底来干什么?!”
“来看笑话啊,”容知好整以暇地点了点额角,笑意收敛,语气薄凉冷戾,“真的,挺搞笑的。”
她站起身,单手拎过背包挎肩,径直转身离开。
那杯热茶从放在桌面到凉,都没人碰过。
仿佛容宪安在她眼中,就是戏台子上的人,而她是来买乐的观众,安静欣赏一整场笑话。
戏完,茶凉,人离。
容宪安整张脸憋到乌青黑沉。
三天后,距离奥数全国赛还有一天时间,容氏集团突然发布公告
华容基金持有本公司股权已达40,位列本公司股东排名第二位,本公司已经将该重大事件向国务局整卷监督管理机构和证券交易所报送临时报告。
与此同时,容氏集团股价稳停,但流通在外的公开股已低于10。
华容基金负责人来到容氏集团进行收购当天,公司内部员工人心惶惶,他们在外间都能感受到华容负责人对容氏的不客气和图穷匕见。
尤其是领头那个看着气势不凡的男人。
一开口就要收购容家人手上所有股份,先前他已经在股市上公然大肆收购,现在只差容家手里这点,只等容家人松口,华容基金就会成为容氏股东第一。
容宪安坐在椅子上,抬起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看向对面的年轻人。
容方军在医院里躺着,听到有人要收购容氏的消息直接又气到晕过去,应曼几人全都各有各的难处,容宪安忽然觉得未来一片迷茫。
他无措的扯了扯衣领,西装外套早被扔到旁边,衬衣皱巴巴穿在身上不知道几天没换过,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颓废不堪的气息。
在和容知的交手里,他输的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