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看张玉娘,果然,她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当年,大哥就是这副德性,娘给惯的没边,二哥可曾知晓,你为何最不讨爹娘喜欢,就因为你为人太过老实,从来不肯占人家半点便宜,爹娘觉得你太蠢了,教都教不会。”
张水牛再次瞪大了眼,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张玉娘。
张玉娘又答:“这事儿,是我小时候不小心偷听来的。”
她以前小,不辨事非,爹娘哄着她,说只要去青楼听妈妈的话,就会吃饱饭,就会穿得暖不受冻。
张玉娘那时候的心里,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自己能吃饱穿暖,而不是隔着窗户,闻着大哥房里飘出来的肉香味咽口水。
“张水牛啊,你睁大眼瞧瞧,这可是你的亲闺女,自己的崽女靠不上,你难不成,还指望着能靠上张大狗和张小狗,那两个能是啥好鸟?”
严金菊一边骂,一边拿手捶他。
张水牛任由她打骂,待严金菊哭累了,骂累了,他这才道:“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很多委屈,都是因为我没本事,我不是不心疼自己的闺女,只是念着,咱家这房没有男娃娃撑起来,将来,两闺女出门子了,还不得盼着她们的堂兄弟撑腰,莫叫婆家人给看轻了。”
张水牛又接着道:“我以前想着,总归是一家人,咱们这房忍一忍就过去了,孩子再过几年就该出嫁了,到时,她俩的好日子就来了,大狗侄儿,小狗侄儿,总会看在一家骨血的面上,对她两姐妹多多照拂,所以,你说她们几个打骂孩子们,我就想着,孩子们若是勤快点,手脚麻利点,也是好的。”
“一方面,孩子们将来能传出个好名声,谁不稀罕讨个手脚勤快的媳妇回去,伺奉公婆,照顾自家男人和崽女,另一方面,也是想着,看在这么些年她们在家操持家务的份上,以后也能多念着些,我并不知,她们几个这么下得了狠心。”
木梨能理解他的想法,传统中,男主外,女主内,男人在外赚钱养家,女人在内操持家务。
但是,也得看人来吧,张家那几个婆媳,一个比一个利害。
“二舅,我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水牛对于这个娇娇弱弱的小外甥女还是很上心的。
见她开口,想都不想,就点头了。
“二舅,你可曾细细想过,我娘的经历?”
张水牛听不明白了,一脸傻样的继续望她。
木梨叹气:“那您再回想一下,这么些年,我娘为外婆家做过多少事,可临到头来,那些人可曾有过只字片言的感激,没有,余下的,只有埋怨我娘,埋怨她没有继续拿钱帮扶娘家,然而,她们可曾为我娘想过那么一点点,心疼过她那么一丢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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