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楼三层。
何逢昌突然冲了进来,举起一根大木棍朝着陈迪头上砸来。
陈迪喝多了酒,此时吓得魂飞魄散,一时间竟然是动弹不得。
杨奇也来不及多做反应,他伸出一脚,踹在陈迪身上,陈迪往一旁摔倒,堪堪躲过何逢昌的木棍。
何逢昌一棍把整个案几都砸坏了,他再次举起手中的大木棍。
杨奇直接一个飞撞,把何逢昌抱摔到一旁。
何逢昌挣扎着,要再站起来,身子却被杨奇紧紧抱住。
何逢昌挣脱不开,一个肘子往后击来,打在杨奇的鼻子上。
杨奇的鼻子被砸,本能地松开了抱着何逢昌腰间的手,捂住了鼻子,他只觉得手上有点黏,低头一看,手上已经沾满了血。
何逢昌手中拿着大木棍,逼近了陈迪。
跌倒在地的陈迪吓得只会原地蹬着腿,嘴里发出呜呜的浑浊不清的声音。
何逢昌面露凶色:“贼人,俺寻了你好久了,今日,老天有眼,终于让俺找到你了,给俺纳命来!”
他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大木棍。
陈迪吓得浑身发抖,竟不敢动了。
就在这时,一张托盘飞了过来,砸在正要行凶的何逢昌身上,何逢昌的身子往一旁一歪,“砰”的一声,他再次把手中的大木棍砸歪了。
陈迪吓得终于发出了尖叫,同时,他的裆下湿了一片。
何逢昌顿了顿,站直身子,再次举起手中的大木棍。
这时,一道身影冲了进来,一脚踹飞何逢昌。
何逢昌挣扎着要起来,却被那人再次一脚踢倒,又被踩在胸口起不来。
来的人正是三郎。
杨奇捂着受伤的鼻子走了过来,看了看倒在地上用肘撑地,脖子上还在青筋直冒的何逢昌,大声训到:“你发什么疯啊!”
接着,他转过身来,看到陈迪还躺在地上,连忙把自己沾血的手在身上擦了擦,这才去扶。
陈迪刚被扶了起来,就一把推开杨奇的手,可他险些跌倒,杨奇连忙再扶住。
陈迪在并州城到处享受着尊重,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他用手指着何逢昌喊了起来:“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三郎看着杨奇。
杨奇看了眼何逢昌,转过头看着陈迪,陪着笑。
陈迪却一把推开杨奇,原地蹦跳起来,歇斯底里地:
“给我杀了他,我就让你进商乐司,我就让你当商乐司管事!我就让你杨家东山再起!”
这时,听到动静赶上来的老周管家也到了门口。
“不要!公子不要!”何香儿想冲进来,却被老周管家拉住,她只得在哭喊着,求着:“公子不要,不要啊!”
一个仆人的价钱,和可以让杨家东山再起的商乐司管事的位置,孰轻孰重,就连何逢昌都清楚这中间的明显区别。
更何况,老周管家说过,今晚操办的宴席,这是他藏着的全部家当了。
何逢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杨奇重重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陈兄,杨某恕难从命。”
陈迪显然没有想到,他大声囔着:“你傻啊!为了这么一个市价也就一两串大钱的奴仆,你竟然”
杨奇背过身去。
陈迪点着头,恶狠狠地说:“好!好!好!”
他跺了跺脚:“你们等着!”便挤开屋外看热闹的人群走了。
何香儿跑了过去,抱住了何逢昌,哭喊着:“阿兄!”
三郎和老周管家都看着杨奇,沉默不语。
屋内,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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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饼铺后院。
老周管家拿着热布擦拭着杨奇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