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目前真真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龟田家的内斗让师团变成散沙,尾川、长气虽迫于龟田岩男的压力出兵救援,但出工不出力,小田的小命就似风中烛火飘摇,随时都可能被九路军一口吞下。因此,小田放弃了重武器、重伤员,轻装前进。惶惶然凄凄惨惨切切,鸦雀无声,如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整个队伍弥漫着一股沮丧的气息。
哒哒哒,密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万乘风他们已经衔尾而至。小田又扔下一个中队断后,万乘风当机立断,分出一半人马由特务连副连长
黄传军带领,前往松骨岭阻击而他则带着剩下的人马围歼这股敌人。本来山岳旅剩下还有战斗力的只有三四百人,但随着涉川旅来援的人马加入,使得追击的部队已经有千人以上。此时分出一半人马后,再围歼虾遗人一个中队人数上并不占优,但万乘风就是这么干了!丧胆之军,万乘风一干人打心眼里就瞧不起。
伊藤内山是熊本人,猎人的儿子,真刀真枪积功升职,在虾遗军界中没什么人脉,更不是龟田家嫡系,自然也就成为炮灰的最佳选择。接到阻击的命令后,他只是默默点齐人马,心里较劲,一定打出我熊本男儿的风范来,至于能不能保存性命他并不在意。
万乘风想速战速决,采用传统放风筝的骑兵战法,如风似电一沾即走但伊藤内山已明死志,丝毫不为所动,对手离得远时,春田金钩自由射击,对手进攻到二百米左右,九二重机、迫击炮、掷弹筒、大正轻机齐射,绝不主动进攻。就如同一只刺猬令万乘风无从下手,反而折损了几十名战士。
万乘风勒紧缰绳,恼怒的盯着伊藤内山的阵地,开口说道:“不能这么打了,来,咱们合计一下。”
“没错,不能这么打了,伤亡大还没效率。”丘无涯和万乘风惺惺相惜,只是短短的追击路上几句交谈,就觉得对方甚合吾意。此刻也赞同万乘风的意见。
“冒前辈、胡前辈你两过来一下。”万乘风想到一个主意,落实一下可行与否。
“冒前辈、胡前辈,问一下啊,你二老有没有一种粉末可以毒倒一片的?不要求毒性多大,只要能让人失去活动能力就行。”万乘风比划着说着他的想法。
“唔,我想想。”冒博羽捻须沉吟。
“呀,这种药可是真少见,我踅摸踅摸。”胡艮生挠头了。
丘无涯一听这话,就大致明白万乘风的意思了。他想想,就问万乘风:“乘风,你是想用迫击炮发射吧?”
万乘风点头,丘无涯又转头问冒博羽:“前辈,有这种药吗?”
“有倒是真还有,可我存货不多,效果达不到啊!”冒博羽咂咂嘴,无奈的一摊手。
“哦,等等啊。”丘无涯若有所思,转身走到僻静处,拿出流水人家扇,抽出一把油纸伞,耳朵贴着纸伞做点头状,一会又回转,手中却多了个纸包。
“这是如假包换散,和药搅和在一起就没问题了。”
“这,啥意思啊?”万乘风不懂丘无涯的说法依据是啥。
“哦,我没说清,这如假包换散能模拟任何药的药性并提高十倍,这点就够用了。”
冒博羽和胡艮生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俩人研究药物一辈子,咋听居然还有如此神药,就如老饕遇见美食,眼睛里恨不得伸出一只手来。
丘无涯见状,一捂纸包嘴上不住的说:“就这一点哈,没存货没存货。”
万乘风哈哈一笑,转身找战士询问。
“啊,恐怕不行,炮弹头没炸药炸不开啊,绑在上面没准头了,不行不行。”茅四四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丘无涯摆脱两个无良老头后,看看万乘风的主意能不能行,此刻他插话了:“那弄个投石机怎么样?把迫击炮的碰撞引信放进去,落地就炸。”
“真有你的,就这么办。”万乘风一听就知道有门,高兴的一拍丘无涯,直接把他拍个跟头。
“你小子!”丘无涯爬起来瞪着万乘风就想发火,一转眼珠,嘿嘿笑了:“我说乘风啊,这投石机谁会造啊?精度不求五米八米的,得有五十米吧?还得造的快吧?有图纸没?嘿嘿嘿。”一副你快来求我的欠揍模样。
万乘风一开始浑不在意,听一句嘴就张大一分,最后嘴里能放下个鸡蛋了。“丘哥、丘叔、丘大爷,我这不是最近功力涨了,没收住手。对不住了哈,再说不也是为你的英明神武,击节叫好嘛?发发慈悲,解兄弟的危难,我记你一辈子。”说着连连作揖,心知时间是最要命的,决不能让小田逃出生天,脸,不能要就,不要了吧。
丘无涯知道孰轻孰重,开玩笑也得适度。他臭屁的点点头,下巴微仰,鼻中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幸好我有收藏,乘风,叫几个人过来,我和他们商量着赶紧造。”
投石机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造好了,得益于丘无涯熟悉构造手艺精湛,也有万乘风等一干江湖豪杰伐木的速度奇快。实验几次后,精度实在谈不上,勉强能打四五百米,不过也差不多够了。
“冒前辈,药呢?”
冒博羽带着鹿皮手套,小心翼翼的把一个瓷瓶递过来。
“冒前辈,这到底是啥药啊?这么小心。”丘无涯好奇的问道。
“一会再说,先看疗效。”冒博羽脱下手套递给丘无涯,嘱咐他千万别让药碰到肌肤。
轰,一声爆炸后,虾遗人阵地身上腾起一股七彩烟尘。随即又在整个阵地弥漫开来。
万乘风举着望远镜,问冒博羽:“前辈,到底是啥药啊?怎么不见动静?”
“哈哈,这玩意你应该也见过,就是毛毛虫的毒刺。我这是产自滇西野人山,当地叫神仙虫,大概是取让人欲仙欲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