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蒐你打算怎么办？”小云问道。

“云儿觉得呢？”谢心存向后躺下，这样眼前的姑娘就不知道自己在看她了。

“最公平的当然是请椒岐召回来一些肥遗鸟，然后各组自行捕捉。”小云转头，对上谢心存的目光，她微微一笑道：“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确实在想坏主意。”谢心存慢悠悠说着话，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小云，半晌才道：“南蒐失败，全员丧失烈炎榜资格，继续回酒旗学院待着，云儿觉得如何？”

“不，我想参加烈炎榜。”小云的脸上有莹白月光，有禺河水的粼粼波光，光影交互。

“好。”谢心存没有半刻迟疑，夜色中，他双手枕在脑后，轻声道：“若是我将目标改为结玉虫，你会不会欢喜？”

“可以改吗？”小云声音里满是惊喜。

“我问过宣海仙了，她说无妨。”谢心存的声音温和暖融，因为小云的欢喜，他内心雀跃。

“但南蒐总是你带队，于你会有不便。”小云也就地躺下，拔了一根草在手里绞着。

片刻的沉寂后，小云忽然眼眸一亮，转过脸对谢心存道：“你这个坏孩子，果然在打坏主意！”

“哈哈哈！”谢心存看着小云的样子，心里开心又觉得幸福。

他们总是这样心意相通。

“你是想让我把天劫引过去？”小云戳戳谢心存的额头：“你这小脑袋，一天天的，累不累？”

“不累。想这些都不累。”谢心存指腹抚过被小云扎过的额头。

真的不累。

护住你不忍捕捉的肥遗鸟，灭掉你有心铲除的结玉虫，送你去最耀眼的高台。为免你烦扰，我也将自己保护好。

这些都不累。

小云也枕了双手，眼中星辰闪耀，她凝望着星空，轻声问到：“心存，你有什么心愿吗？”

“心愿？”谢心存嘿嘿笑着说：“云儿要帮我实现吗？”

“嗯。我很想知道，像你这样聪慧的孩子，会有什么得不到，做不到的事。”小云转过脸，一脸小八卦的期待眼神。

“云儿。”谢心存慢悠悠道：“明早我也要喝鱼片粥。”

“好。”小云坐起身，手中倏忽出现一根鱼叉，她跳进禺河里，眼睛盯着水里寻找鱼儿。

谢心存盘腿坐起来，微笑看着化身渔女的小云，他并不帮忙，只想认真看着少女为他打猎。

河水凉，他为小云套上薄薄的温罩，便不会冻着她。

小云夜视能力极强，很快就插到五条鱼。还未上岸，谢心存已经燃起火堆，开开心心将鱼都烤了，招呼小云上去一起吃。

小云……

这样大半夜的跑出来吃独食，真的好吗？

谢心存却并不理会她幽怨的目光，满脸欢欣的将鱼都吃完了。

“云儿。”谢心存可怜兮兮的看着小云道：“鱼片粥的鱼没了。”

小云……

这孩子今晚是要被惯坏了。

“我去抓。”她无奈的又跳下禺河。

“好。”谢心存又盘腿等着，这一次他没再下黑手，而是做了木桶将鱼都好好装起来。

但是他一直挑挑拣拣地，嫌这只鱼太小，那条鱼太丑。不时将鱼治好了扔回去，硬生生折腾到天快亮了，才饶了小云，与她一同回了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