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就那么一会,沈渔过来瞄了一眼,然后进去房里,再出来时已经换回了旧衣。
众人都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唯周进垂眸一笑,把自己手里的碗递给她:“差不多冷了,吃吧。”
沈渔问:“你吃了?”
“嗯。”
她接过去,呼啦呼啦两口吃掉。
一夜没睡,身上哪哪都不舒服,香浓软烂的粥却暂时抚慰住了空荡荡的胃,一碗粥下去,心里都热乎乎的。
加上又好好洗了澡洗了头发,沈渔这会总算精神了一些。
等她吃完,帮田苗苗洗好澡,安排她小睡一觉后,才又来到外间。
沈奶奶灶上炖着东西,独自在屋东头忙活,张鹏和徐小宇也洗澡去了,外头就周进和陈越明他们几个在。
周进在帮沈渔统计他们自学后余下的错题。
王青坐他旁边,咬着笔杆子眼珠滴溜溜转,见到沈渔出来,他立马让开位置,热情地说:“老大你来,坐这。”沈渔瞥他一眼,没理他,拿了个小凳子在丁海光身边坐下了。
王青被无视也不觉得有啥,膝盖一弯顺势跪坐在小凳子上,身体前倾,问:“老大,鹏哥他们伤成那样,你打算怎么办呀?要不要打架?”他英勇地拍拍另一边陈越明的背,“打架叫上我们呀!”
陈越明猝不及防,被他拍得差点扑倒在凉床上。
转头抽了他膝盖下的板凳,王青哐矮了一截,舌头都差点咬掉了。
两人在凉床底下你来我往,其他人都躲远了些,连周进撩起眼皮看一眼后,也默默把凳子后撤了一点点。
沈渔翻着丁海光的作业,懒洋洋地:“精力挺好哇。”
陈越明脸一红,和王青同时收手,乖乖坐正了。
每每这时,她就有自己真的当了老师然后教了一群熊孩子的错觉。
让她怎么把他们当同龄人?
见他们消停了,沈渔才又说:“谁说要打架了?这回的事,你们别瞎掺和。暑假没剩下几天了,我们打算在余下的时间把整个初中和高一的语数外全部温习一遍,回去后,你们自己调整进度。完不成的,开学后还余下多少,你们就抄多少。”
“抄的是作业,还有书哦。”
忒……忒凶残了!
大家都正了正神色,沈渔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无缝开始给丁海光讲题:“鸡兔同笼,非常简单的理解就是鸡兔脚的只数不同,鸡两只脚,兔四只,把兔子哐哐砍掉两只,是不是他们都变成两只脚了?”
“哐哐”这个拟声词太有形象感了,尤其沈渔还面无表情地说出杀这个字。
所有人都感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丁海光首当其冲,吓得瞬间开窍,点头:“是。”
“那总共一百头,全部两只脚,
一共多少只脚。”
“200。”
“总数是多少只脚。”
“24。”
“没错,24,那多出来的4是谁的脚?”沈渔说着,提醒,“刚刚哐哐砍了谁的脚?”
“兔……兔子。”
“一只兔子砍了两只脚,所以这4总共是多少只兔子的?”
“2……24。”
“所以鸡有多少头?”
“一百减二十四,七十六。”
“看,你这不是会了?”沈渔淡笑,转头看看其他人,“很难说清?”
众:……
不难不难,只是特么谁也没敢随口就说哐哐把脚砍掉。
沈渔给丁海光讲解完,又看了看他的英语,略满意:不管怎么样,他英语至少还是勉强跟上了大部队。
然后再看周进统计出来的其他人的错题。他做事细致,一个一个全都标得清清楚楚的,沈渔带数学的策略是成绩最好的给中等的讲题,中等的给差的讲题,他们都讲不清楚的,才到她这里。
给人讲题,其实也是一个自我巩固复习同时也是锻炼口头表达和逻辑思维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