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韵最后实在是耐不住瞌睡了,索性心头一横,从发间取下一只簪子,毫不留情地扎进了自己的虎口中。
红豆一般大小的鲜血顿时涌了出来,那尖锐的刺痛感让凌浅韵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趁着自己彻底的清醒了,还能坚持好一会儿,凌浅韵便又赶紧放下簪子。
一个劲儿地仔细寻找起来,终于,凌浅韵在一对药瓶、药罐中,找到了一个非常不起眼的黑色药瓶。
瓶子里的粉末是白色的,可是在烛光的照映下却泛出莹莹的光亮,瞧着甚是诡异。
不论是气味,还是颜色,都是凌浅韵记忆里古书籍上所描写能治疗离魂症的药。
可是……这世间药物相似的太多了,不仅仅是颜色、气味,甚至味道也可能是一模一样的。
凌浅韵因此一下子犹豫了,她看了一眼床榻上躺着的迎雪,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药瓶,内心纠结万分。
“算了!哎,谁叫这丫头不按常理出牌,自己需得着的药物,不好生放在贴身的地方保管,却偏偏东藏西藏的,也只能试试了。”
凌浅韵见手中黑色药瓶的瓶口,其磨损程度甚是严重,应该是经常被迎雪打开,然后又盖上才导致的。
看到这点儿微不足道的小细节,凌浅韵不由得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凌浅韵心头一横,伸出手指,将那药瓶中的白色粉末沾了一点在指腹上,随即放入口中抿噬起来。
发现那味道确实酸中带涩,正式古书上所记载治疗离魂症药物的味道。
凌浅韵心头一喜,当即站起身来,走到床榻上旁,想要将手中的药给迎雪服用下。
凌浅韵弯下身子,正准备将药粉倒进迎雪的嘴中,可是,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不对!既然迎雪姑娘能够研制出治疗失魂症的药,那她为什么不在犯病之前服用,而是选择将自己捆绑在床榻上?”
这个疑惑猛地从凌浅韵的脑海里冒了出来,让凌浅韵百思不得其解。
“难不成……迎雪研制的这药有什么副作用?所以她宁愿让自己深受其苦,不断痛苦挣扎,也不愿服用这药粉!”
凌浅韵下意识地下头去,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手中的药粉。
顿时心头一紧,连忙将手中的药瓶紧紧的盖了上来。
“迎雪姑娘,我真的帮不了你了。你只能靠你自己的自制力了。”
凌浅韵最终还是不敢赌这一把,默默地将手中的药瓶放回了桌上。
随后自己则坐在了迎雪的身侧,静静地望着再次陷入梦魇中的迎雪。
迎雪越是痛苦挣扎,凌浅韵的一颗心便越是高高提起,心头一阵憋闷,总是喘不过气来。
终于熬到外面的天色渐渐放亮,虽然天际处的月亮还没有落下。
可是,不远处的东方已然变得朦朦胧胧,随着一声鸡鸣破晓,一道曙光从朦胧之中缓缓地透露出来,月亮周围溢着的蓝幽幽云气,也渐渐的消散了去。
床榻上躺着的迎雪这才逐渐的清醒过来,迎雪一睁开眼,便看见凌浅韵正坐在自己的床头。
单手撑着下巴,闭着眼睛,一个劲儿打着瞌睡,眼底一片淤青,俨然一副昨夜没有睡好的样子。
迎雪嘴里还塞着那团布条,因为发不出声音,迎雪只好像一个扭动的蠕虫一般,一个劲儿地在床上挣扎了半晌,凌浅韵这才猛地睁开了眼,惊醒了过来。
凌浅韵看见迎雪恢复了神智,不由得惊喜不已,连忙低下头,凑到迎雪的面前,轻声询问道:
“迎雪是你吗?你终于醒啦!”
凌浅韵不大确定眼前之人,究竟是真正的迎雪,还是迎雪的第二人格,所以她并没有忙着为迎雪解开手脚上的束缚。
“唔唔唔……”
迎雪一个劲儿点了点头,口中发出呜咽的声音,似是有些难受。
凌浅韵这才忙不迭地为迎雪解开手脚上的束缚,并帮她把嘴里塞着的布条取了出来。
迎雪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凌姐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迎雪的脸上看着十分诧异、吃惊,在迎雪看到桌子上趴着的英雄后,以及一桌子上堆着的瓶瓶罐罐,迎雪瞬间明白了一切。
当即红了眼,泪水止不住的哗啦哗啦涌了下来。
“迎雪,你别哭啊!现如今你不是好好的吗?都过去了,我们总会有法子的!”
凌浅韵最见不得便是有人哭,尤其是这种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家,她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