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的不打架,还叫当兵的吗?
小九揍了孙德崖的人,三个打十五个,成了濠州红巾军上下茶余饭后的谈资,无声中使得小九的名声更加响亮。
不过小九没闲心到处招摇,带着人把新房小院里里外外重新收拾一遍,买了家具贴了窗花,弄好锅碗瓢盆鞥,立起炉灶。
而干活之时,小九又不禁想起了父亲。父亲口中,当年和母亲结婚的时候一贫如洗什么都没有。
在城乡结合部租了个小房子,还是茅草盖,黄泥墙的。结婚的时候,除了床上红色的大喜被套之外,几乎啥都没有,饭桌子都瘸着一条腿。
但是父亲母亲那辈人,怀着对生活无限的憧憬和希望,一点一滴从零做起,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相比于他们,小九现在富裕的多,根本不用为钱发愁。打驴牌寨,巴掌大的金饼子,小九藏起来五六块。
想起父母小九一阵心酸,专门找人做了两个牌位,刻上父母的名讳,放在东屋里。
夜深人静时,手指在牌位上轻轻划过,小九心里的痛楚胜过当初元军刀枪带来的伤口。他即将得到所爱的人,可是却永远的失去了挚爱的人。
以后,父母的音容笑貌只能存在脑海里,再也无法看到。即便是有这个纪念父母牌位,哪怕日后他儿孙满堂,拜祭的也只是冰冷的文字和没有生命的木头。
因为他们从未来过这个世界,他们只是名字,他们不曾给过小九的儿孙美好的回忆。
他也知道,用这种方式怀念后世还在人世的父母有些不恰当,但他别无选择,他真是太想爹娘,太想。
当他用布盖住的牌位的一刻,忽然想到一件事,顿时愣住了。
我离开了那个世界,那么几百年后,会不会还有一个朱玖出现在那个世界?
也就是说如果历史不改变,那么几百年后,我们一家人都不会改变。
我依然是父母的儿子,父母也是是我的爹娘。我的祖父母外祖父母,我所有的亲人都不会改变。
我们依然可以一家团聚?
小九越想越兴奋,一个人站在牌位前想呆了。
不能改变边历史,若是改变了历史,几百年后我自己和我的家人,可能都会不复存在。
随后小九在牌位前,坐了一个晚上,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不能改变历史!
又过了两日,濠州城张灯结彩,显得有些喜气洋洋。
今天是濠州郭大帅夫人的寿臣,郭家大操大办,排场十足。
濠州军上下,凡是有点身份的将领都要参加,濠州城里的大户人家也要出面,据说连远在河南的红巾军领袖刘福通,都早早的派人送来了礼品。
小九和重身新衣,坐在酒宴的会场里,乐手敲锣打鼓,院外亲兵放着鞭炮,好不热闹。
“哥!”小九拿起桌上一块糕点,咬了一口,捅捅朱重八,“听说今天光酒席就要几十桌,城里的士卒都赏了肉,这得花多少钱?”
哥俩桌子上没有别人,他们这桌距离大帅的桌子,只隔着一张桌,是军中心腹大将的位置,此时其他还没到,只有他们哥俩。
朱重八看看左右,小声道,“有吃地还堵不住你地嘴,你管这闲事干啥?”
小九撇撇嘴,挺看不上郭子兴这种暴发户的行径。兄弟们平日吃糠烟草,你倒好,给你老婆过生日,弄这么奢侈。
想着,小九又笑道,“哥,俺听说一件事!”
朱重八腰板笔直的坐着,歪歪脑袋,“啥?”
“郭大帅的夫人张氏不是原配!”小九嘿嘿坏笑,“原配是现在这个夫人的姐姐,也就是说现在的大帅夫人,原来是大帅的小姨子。哈哈,郭大帅真是人才,兄终弟及,妻死小姨子续,他把人家姐妹一勺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