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
南京。
午后,温暖温馨的两室一厅的公寓里,阳光洒满客厅。
长相22岁实则28岁的大女孩蓝天身穿乳白色细绒的可爱的睡衣套装,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相册。蓝天长相可爱,个子不高但身材极好,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瘦的地方不多一块肥肉。乍一看,沐浴阳光之下的她就是个乖巧温顺的小可人儿。可仔细看她,眼睛明亮有神,目光深邃睿智,并不像只有表露在外温婉的样子,感觉至少是个很有思想的女娃子。嗯,如果你也这么认为的话,那就猜对了!譬如当思想家蓝天上线的时候。
“你说人在生命走到尽头之后,会给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吗?”蓝天翻看手里自己的童年相册,看着里面可爱快乐的小小女孩,委屈屈的问道。
“我也想呀,可是我们都知道,生命只有一次。”一旁认真煮咖啡的另一位28岁的大女孩阿池并没有特别走心的回答。
阿池长相优雅大方,也穿着睡衣套装,但和蓝天不同,她的睡衣是浅灰色低调奢华的用料款式,再看她保养得极其认真的一头长发,看得出来,阿池是位对自己要求严格的精致的女孩。
“面试怎么说?”阿池换了个话题问道。
蓝天合上相册,脸上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觉得我很‘靠谱’,换句话说,没有个人特点,乖乖女,进一步理解,就是太普通。”
阿池“噗”的笑出声,手里端的咖啡洒了几滴出来,她连忙拿纸擦干净。
“看你说话太温婉有礼貌?”
“你太聪明!”
“都一把年纪了,外在的锋芒早已经学会收起来,对人谦虚有礼不应该是品德的表现?”
“哇哦,阿池,你很懂!”
“本来就是。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孩,至少是之一。没有个人特点?哈哈哈,就那你那些碰来撞去的工作经验,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蓝天露出无奈加翻白眼的表情:“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我呢?”
阿池端来两杯咖啡,一杯放在蓝天面前:“应该是夸吧,不然谁一大把年纪还跟你住在一起?”
蓝天嘿嘿一笑:“知道,知道。我也是这么觉得。”
阿池抖了抖毛骨悚然的手,话题一转:“对了,明天就是毕业7年整了,那些坚持在一个公司一个行业里打拼的娃们收货满满,什么老班长老团支书们都已经是高级经理,而我,不才,也是小小领域的小小首席研究员。兜了这么多圈,你想好未来的方向了吗?还是说……”阿池没有继续说下去。
蓝天脸上一丝苦笑闪过,她看出阿池的意思,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深吸口气,微皱起双眼:“快了吧。”
阿池点点头,端起咖啡走去自己的房间:“我去赶个报告,你继续回顾过往、思考未来。”
蓝天深深叹了口气,看向眼前的相册。
如果举个例子来说明一个很顺利的人生,那么就是大学毕业前蓝天的人生:聪明、活泼、对大部分事情都不走心是蓝天从小到大的状态,虽然学习态度吊儿郎当,但每逢升学考试前,爹妈的训斥和老师痛彻心扉的遗憾总能激发她短期的学习劲头,顺利升入当地最好的初中、高中,然后考入国内排名前列的大学。
如果举个例子来说明一个运气很差的人生,那么就是大学毕业后蓝天的人生:认真、思考、对工作一丝不苟,但非常不顺,一次跳槽接着一次跳槽,一次接一次的糟心。不顺有好多表现,但切切实实的内在感受就是爱不起来这些工作,也干不久这些工作。
“是薪水无法讨好你的芳心吗?”阿池总是这样调侃蓝天。
“哈哈哈哈,独特视角!不过你说得对,薪水是生存的根本,是‘工作虐我千百遍,我待工作如初恋’的强大支撑!不过,我的问题是别的,我的这些工作,都,爱不起来。”
“生活很不容易的,为了生存,没有什么爱不爱的。”阿池通常如是教育蓝天。
也许吧,阿池没说错,蓝天也知道有句话叫“干一行爱一行”,但她的心就是不定,而其中的原因,她知道,阿池也看在眼里,因为工作都不是她内心里真正想做的。
而在工作上的波折就像是蝴蝶效应一般影响着蓝天生活的方方面面,其中表现最明显的,就是感情运气,贼差。用蓝天今天的“上帝视角”反观过去,那就是在错误的时间里选择呆在错误的地方,并且选择了错误的人。
“对了,”阿池中途出来给自己加咖啡的时候,停下脚步,看向蓝天,脸上是她标志性的认真神情,“那个男人,长得高但面相巨差无比的,算了吧,他就是跟你玩玩,不值得。还要耗下去,想糟心的得甲状腺结节嘛?”
阿池说的这个人,叫毅小哥,是那种放人堆里绝对不会引人注意的人,即使他经常把所有的积蓄和花呗借款都用来买名牌包装自己,然鹅还是看过一眼后只会皱眉来句“咦惹”,再也不想看第二眼。
那么蓝天为什么会跟这样的人牵扯在一起?很简单:无聊、好奇,外加找个别的世界的人排解排解生活的糟心。
蓝天觉得阿池说得对,既然不爱的工作都觉得浪费生命,何况是这样的人?于是掏出手机,给好久都不搭理她的毅小哥发信息:“有空见一面?”
微信界面里,全是蓝天发的信息,对方显然一直都没有回复。蓝天盯着屏幕等了几分钟,冷笑一声,放下手机。
蓝天抱着相册回到自己的房间,把相册放到书架上,打开衣柜换衣服。
蓝天的房间有20平米左右,白色的墙面,白色的衣柜,白色的书桌,白色的圆形地毯,地面是浅原木色,床不大,只有一米二宽。
“你房间不算小,为什么不选一米五宽的床?”阿池曾经好奇的问过。
“床太舒服,就会陷入安逸,你看伟人们的办公休息室,都是一米宽、甚至0.9米宽。”蓝天得意的解释。
阿池翻了个白眼:“我看你该睡的懒觉也没少睡……”
很快,蓝天换好个性的帽衫短裤运动套装,把手机系到腰带前,想了想,在名为“小白云飘啊飘”的微博里发了一条状态。
“你说人在生命走到尽头之后,会给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吗?可以一个人单机玩刷级,也可以凑一波人一起重新刷那种。”
发完状态,蓝天连上蓝牙耳机,在音乐软件里挑选音乐。
“怎么又有晴空的新歌?《拥抱生活》?这家伙这么拼?嗯,虽然唱功确实需要这样多磨炼……算了,还是听收藏的老歌吧。”
蓝天把手机固定在腰后的腰带上,跟阿池打了个招呼出门。
蓝天和阿池住的小区就在秦淮河边上,环境清幽,春天里更是鸟语花香,微风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