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礼夫子此时气得简直是怒发冲冠,半白的胡子都竖了起来。他拿起戒尺,指着林关乎,怒不可遏,声音都在发抖:
“尔等小厮!竟敢出言不逊!你只是一个下人罢了!一个奴仆,一个卑贱的身份,你怎么敢说出这些逾越身份的话来!蝼蚁岂敢与草木争辉!老夫今天不打死你,岂不是失威于学院,失德于朝廷!”
执礼夫子气得将戒尺扔了出去,林关乎侧身躲开,戒尺砸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好似临刑前的处刑曲。
林关乎猛的从地上爬起,逃野似的朝屋外奔去!
“关乎!”
凌泽楷想阻止林关乎,但是慢了一步,林关乎已经跑到门口了,但是门内门外的仆人和侍童一齐而上,南云川眼急手快的抓住了她:
“别跑!”
林关乎小脸煞白,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想阻止她!
在场所有人恐怕都知道,无论是谁,犯了什么事,无论执礼夫子下达了多么严重的惩罚,只要逃跑的话,那就是在坐实了自己的错误,那是在逃避,在蔑视夫子权威!
况且整座学院都是夫子掌管的,你一个小仆又能逃到哪里去?
若是逃跑被抓住,罪加一等!
鲁莽了!
林关乎可没有那种坐罪的心理,她觉得别人都要打死你了,你还不跑是不是傻啊!
“夫子,林关乎不是要逃跑,她是心急想捡东西!”
南云川扯下身上的荷包塞入林关乎手中,一脚踢在林关乎后腿骨上迫使她跪下:
“夫子,她只是一个无知无德的奴婢罢了,本身就不懂世事,还请原谅她!从轻处罚!”
林关乎被迫跪在地上,头差点没磕到石阶上!
她一开始还以为南云川是公报私仇,想报复回她上次在画壁面前说他坏话一事,可是现在看着又好似在为自己求情啊!
这里的人都是怎么回事?
“夫子!林关乎是我的家仆,也是我爹给我内定的童养媳!你罚她也就是在骂我不懂礼数!我若不一起受罚,定没有这样的道理的!”
凌泽楷也跪了下来,看似是在求情,实际上是在用自己父亲大将军的身份给执礼夫子施压。
而且南云川也给林关乎求情,南云川是南国公之子,虽然是个不受宠的次子,但是身后也是有国公府的势力的。
林关乎看着一个两个的都跪下了,她不明白,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替自己认错啊!
这是什么道理?
林关乎再怎么不会看时势,看到如今这个情况这是明白了的。
她没有再继续辩解了,再说下去自己可能真的要被打死了。
长郁曦站在一旁,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执礼夫子这才稍稍收了一点火气,
一旁的侍童也将尺子捡了起来放在了执礼夫子手边的桌子上。
执礼夫子拿起戒尺,指着林关乎道:
“既然如此,念在你是初犯,还是不懂事的下人,那我就免去了你的刑罚。关禁闭室三天,其他人无故不得探望!”
执礼从侧面离开后,公室外的学子也一齐散去了。留下几个看着林关乎的侍童,欲带她去禁闭室。
长郁曦得意的看着凌泽楷:
“我也不怕你知道我的身份!那有能怎样?你还是斗不过我!看吧,到最后被罚的依旧只能是她!”
“我还是想知道,你是什么人。”
凌泽楷面色沉静的看着长郁曦,不慌不乱。
“我?我凭什么告诉你!”
长郁曦不屑道,她慢慢走到凌泽楷身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而且我记住你们了!别让我逮到机会,不然下一次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罚禁闭这样简单了。”
说完后,长郁曦挑衅似的对凌泽楷笑了笑,扬长而去。
南云川急忙走到他身边:
“师兄,那女子说什么了!”
林关乎已经被带走了,凌泽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回舍院吧,回去再说。”
画壁急忙跟在南云川身后,有些自责的开口道:
“少爷,我是不是太鲁莽了!若不是我推了那泼妇,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了?”
“不是,与你无关。”
南云川淡淡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无论你出不出手,结果都一样。”
话虽这么说,但画壁还是难过了起来。
回到舍院后,凌泽楷开始思考起这个长郁曦的身份。
“师兄,你在想什么?”
南云川坐到一旁,问道:
“你可以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商量。”
“你觉得执礼夫子能忌惮什么身份的人?”
凌泽楷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执礼夫子现在是同泽学院最高的身份者,院长长年在帝都偶尔回一次学院,现在学院内的学子出入还有财务收支都是执礼夫子看管。虽然有韩夫子的存在,但是韩夫子并不喜欢管理事物。”
南云川仔细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