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眼泪,顾东篱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出言相帮的大叔恳且言谢:
“本是我不好,不知这里有人占了位,我再挪地儿就是了,给大叔惹了腌臜话儿,我心里过意不去。”
顾东篱不说还好,一说王二麻子心里更加气不过!
扭头对着围观的大伙儿大声道:
“丫头别怕,这恶妇向来霸道泼妇,她不过摆个馄饨摊子,哪里占得了那么大的地儿?就是欺负人!方才我瞧得真真的,是她先扔了你的挑子,你护着笸箩才摔倒的,到头来,还要说你讹人,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边上窃语声渐多,对着妇人指指点点,眼神不善。
妇人挺着鼓鼓的胸脯,颧骨高突,她这副刻薄的长相,本就惹人厌烦,加之顾东篱清秀娇俏,愈加获得同情。
怒气上头,妇人把顾东篱给恨上了。
也不同王二麻子掰扯什么,上手就要去扯她的头发,想着扇这个小娼妇几个耳巴子出出气!
可顾东篱并不真的软柿子。
她在家被姥娘林氏恨得次数多了,早防着这冷不轴扑上来又扯又打的套路,见妇人伸手,忙闪身避过!
甚至,她还不忘脚下使了个绊子,叫那恶妇摔了个踉跄!
妇人一嘴啃上石板地,磕的满嘴是血,疼得哇哇乱叫。
王二麻子见恶妇还敢动手,气得竖眉立睛,上前按捺住她的后背,把人扭拽了起来,恶狠狠道:
“这会儿子大家都瞅见了,当街打人,我扭你去见官!”
“别别……吾、吾不见官、放开吾!”
妇人牙齿开了豁口,说话漏风,嘴里还时不时喷出血沫子来。
她沉着身子,耍赖一般坐在地上不肯动。
顾东篱上前拉了拉卖饼大叔的袖子,仰面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