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打我妻儿?”
包诚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铺外头传了进来。
下一刻,他就和秦北行一块儿冲了进来——
俩身上还挂着包袱行李、风尘仆仆的,连口水都没有喝,听南头大街上有人议论,说元宝食堂起了争执,忙跳下慢行的骡车,疾跑回来。
秦北行不认得林氏,只当是哪个作恶的老妪,当即夺下她手中鸡毛掸子。
见许久未见的顾东篱,手背上赫然一道血痕,他脸色更是冷了几分,将人护在身后,狠狠用膝盖一顶,将鸡毛掸子折成了两半,寒意逼人盯住了林氏。
包诚更是心疼不已。
铺子乱做一团,妻子头发散乱,满脸泪痕,女儿露在外头的小臂,已被打得红痕道道,他再好的性子,这会儿也彻底发飙了!
猛得一掌拍在桌角,险些把桌腿打断,阴沉脸色彻底把林氏唬住了。
林氏从没见过这样发火的包诚,虚着问:
“干、干啥!吹胡子瞪眼,要造反呐?!”
“您到底想干啥?咱家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赡养您和爹的那一份银子,每个月从来没有短过一分去,为啥还不知足,还要打我妻女?您不心疼,我来心疼,我是家里的男人,要想打我妻女,先把我撂倒再说,不管是谁都不行!”
包诚素来最笨,说不出什么贴心的话来。
但是在顾东篱现在看来,自己的老爹简直帅爆了!还有北行,虽没有放什么狠话,但光是挡在身前这一个小动作,已叫她心生依赖。
顾氏偷偷的抹起了眼泪。
虽然被亲娘搅和的烦扰不堪,可因为丈夫的这句话,又瞬间被治愈了。
林氏面上有些讪讪,心中嘀咕:
这个女婿,虽平日里少不得言语上刮刺他是个倒插门,可现在他们自立了门户,饭铺生意越来越好,听小林氏说,还攒了不少钱的,否则哪里能买新宅子住?
没法对着包诚耍泼,只是想到自己的悲惨境遇,林氏一拍大腿,颓然坐到了地上,嚎哭了起来。
她嚎一句,哭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