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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宁府命案    宁澜略略凑过自己的脸,宁琛琛抿了抿嘴,正要想先说哪个时,老远的地方仿佛传来了燕窝惊恐的叫声。    宁澜警惕的站了起来,看了看远处,又看了看宁琛琛:“我听到燕窝在叫你。”    宁琛琛也赶紧站了起来,颇感头疼:她身上一定是安装了什么雷达了,只要她和宁澜单独凑在一起,燕窝必定最快时间赶赴现场。甩都甩不掉啊……    虽然心里在嘀咕着小丫头,但是宁琛琛终究不忍心看她因为找不到自己而吓哭或者受罚,很快走了出去。她冲着灯火昏暗处的一个小点挥着手:“别嚷嚷,我在这儿呢。”    燕窝眼睛好使,很快就捕捉到了宁琛琛的方位,“哒哒哒”快速跑到宁琛琛身边,一把拽起了宁琛琛就跑。宁澜皱了皱眉:“夜里风大路黑,何故跑那么快?”    燕窝这才看到宁琛琛身后,马棚昏暗的灯光下立着宁澜,像是一下找到了主心骨,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宁澜你也一起去吧,咱府上出大事儿了!”    宁琛琛疑惑道:“天天出的都是大事儿,现在又怎么了,宁玲珑又绝食了?”    “不是的小姐,赵姨娘,被杀了!”    宁琛琛的血一下凉在了身体里,四面的寒风像是要把她扑倒。冰凉的手指攥着燕窝的肉手,宁琛琛艰难的问道:“被杀了……被谁?!”    光是复述这个消息就让燕窝彻底崩溃,若不是想着还有任务在身,她怕是现在就要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宁琛琛的几句追问她都一连摇头,一副被吓傻的样子。旁边的宁澜很快镇定了下来,拉起宁琛琛:“走!”    三人赶到竹苑的时候,方才昏暗的院落现在已经灯火通明。人群里唯一的声音来自于宁玲珑。她穿着浅色的寝衣,径直扑在赵姨娘身上嚎啕大哭。宁玄鹤披着一件袄子站在旁边,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盯着毫无生气的赵姨娘。    宁琛琛走近了一点,在明晃晃的烛火下,赵姨娘死相恐怖。狰狞的脸上挂着不瞑目的表情,胸口两个刀口血流已经放缓,在冬夜里越来越稠厚,像是要凝结成冰。    宁玲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宁玄鹤拍了拍她的肩膀,命旁边的下人把她搀扶起来。宁玲珑一把扑住了宁玄鹤的腿:“爹,我娘死的枉然,你要为她做主啊!”    宁玄鹤点点头,抚了扶大女儿的脸,便阴沉着脸目光缓缓扫过人群。    所有醒着当班的家奴家丁都在眼前。宁玄鹤很快看到了紧紧抓着燕窝说的宁琛琛,和她身后的宁澜。宁琛琛与宁澜皆穿戴整齐。    “琛儿,为何半夜不睡。刚刚你的婢女寻了你半天?”    “回父亲,琛儿实在睡不着。身上背的都是永宁公主的虫子汤药……我就去马棚看看雪融,正巧遇到了宁澜。”    宁玄鹤点点头,伸出了一只手。宁琛琛望着地上那具尸体,有些害怕,但还是乖乖走到了宁玄鹤身边。宁玄鹤抓了抓女儿的冰冷的手,转头吩咐:“燕窝,去给小姐找件衣裳来。”    “哎。”燕窝应声抛开。    宁琛琛探出了头,仔细的看了看那具尸体,又看了看在一旁悲痛欲绝的宁玲珑:“爹,赵姨娘是怎么被发现的?”    宁玄鹤的眼睛望向跪在尸体旁战战兢兢的一个女婢,用手指了指:“伺候赵姨娘的下人看到的。”    宁琛琛慢慢走了过去,低头打量那个女婢的脸。灯火下,那张脸最普通不过,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脸上只有惨白。    “你怎么发现的?”    下人的牙关都在打颤:“回小姐的话。夫人让奴婢夜里给她端些润肺的梨汤,奴婢来的时候,发现夫人房内已经灭了灯。正想着夫人可能已经入睡,却看见门开着。奴婢怕夫人受了寒气,就帮夫人关门,却借着月色,看到看到……”    女婢瞥了一眼那具尸体,一个哆嗦,止了话头。    “赵姨娘是横躺在客厅里的?”    女婢点了点头。    燕窝折身回来,也带着曼蓉。后者给宁琛琛拿了一件袄子,顺手就给宁琛琛披上:“小姐,今日您身子刚好,别再招了风寒又受罪。”    宁琛琛点点头,望向宁玄鹤:“爹,女儿今晚像是看到了什么。”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宁玄鹤看着宁琛琛,沉声道:“说。”    “请恕女儿不懂事……今夜实在睡不着,就出来转了转。路过竹苑,女儿看到……”宁琛琛舔了舔嘴唇,闭眼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夜色中行色匆匆的人影,“女儿看到竹苑里来了个可疑之人。”    宁琛琛话音落下,连方才一旁静默着抽抽搭搭的宁玲珑也抬起了头。    “何谓可疑之人?”    “就是女儿看,既不像女婢也不像家丁或侍卫模样的人。鬼鬼祟祟,未曾提灯,只沿着墙根走。赵姨娘还给他开了门……”    宁玄鹤的一张脸阴沉着,追问:“你可看清是男是女?”    宁琛琛摇摇头:“看不清楚,但多半是个男的。女儿顽劣好奇,就去听了听墙角。”    坦白自己的劣行,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宁琛琛很尴尬,她脸红了起来。    “说下去。”    宁琛琛看了看宁玄鹤黑如锅底的脸,继续道:“我听到赵姨娘说起今晚之事……似乎和她有关,但是那人与她也有些冲突……女儿听得不真切。不多久,屋内的灯就关了……”    后半句宁琛琛说的很小声,可是宁玄鹤还是陡然暴怒。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男人对头顶帽子的颜色都看得很重。    宁琛琛闭了嘴,不敢再说什么。一院子的人脸色各异,正各有各的思量。角落里满脸泪痕的宁玲珑却忽然扬起了头,流弹一般冲上来一把举起宁琛琛。    当真真切切的冷风擦着脸而过,失重感让自己目眩的时候,宁琛琛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宁玲珑高高举了起来!    “啊!你疯了吧,放我下来!”    宁玲珑气的发抖,抓着宁琛琛腰与大腿的手隔着衣服死死的嵌入了她的皮肉里。宁琛琛在离地一米七的高空里吓得魂飞魄散,只感觉到举着自己的宁玲珑迅速往竹苑外退了几步。    竹苑外,正对着宁府的花园水池。宁玲珑踉踉跄跄的迈上了白玉台阶,声嘶力竭的怒吼道:“我娘死了!你们却一个个在想着怎么败坏她的名声,给她扣帽子!宁琛琛,我要你给我娘陪葬!”    宁澜一个箭步上前,宁玲珑吓得抖了一下,托举着宁琛琛的那两只手也一下失了力气,虚着往后倒了倒。    “谁也别想过来!”眼看着宁琛琛宛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宁澜在宁玲珑两米开外的地方站住,握紧了拳头。    宁玲珑饶是又高又壮,却也吃不住长时间托着宁琛琛。她喘着粗气,任由眼泪在脸上一层层刷下来,绝望的冲着宁玄鹤的方向吼着:“我也是您女儿!您眼里永远只有嫡女!现在我娘死了,大不了我陪着我娘一起去!”    “胡闹!把琛儿放下来!爹会查清楚你娘的死因,不会给她冠上无名之罪,也不会让她死的冤屈!”    宁琛琛用眼睛偷偷瞄着身子底下黑色的池水。因为气温骤降,肉眼都可以看清月色下湖面一层迷蒙的浮冰。她赶紧低声对着宁玲珑说道:“对,你放我下来。可能是我刚刚表达不真切,我一定清清楚楚把我听到的告诉你,绝对不会冤枉你母亲,错怪她,可行么?”    有一个瞬间,宁琛琛真切的感受到宁玲珑心里的动摇。她抓着自己的皮肉的爪子也放轻了力道,像是在斟酌父女俩的游说。    突然宁琛琛听到什么硬物敲打衣料的声音,宁玲珑似乎短促的叫唤了一下,紧接着两个人双双失重。在宁玲珑的尖叫里,连带她自己和托着的宁琛琛,一起重重坠入了冰湖中……    宁琛琛几度想爬起来,却因为厚重的衣物和湿滑的池底,冻僵的身体用不上力道。越来越多的冰水灌入了她的眼睛耳朵与鼻腔……呼吸在渐渐消失,遥远的地方传来了宁澜的叫声、燕窝的哭声与宁玄鹤的怒吼……世界在冰冷里归于平静。    宁琛琛看到自己站在阳光下,庭院里秋高气爽。带她的嬷嬷捡起地上的一片银杏叶逗她玩儿,宁琛琛高兴的捧在手心里。廊檐下走来一位妇人,她生的艳美娇贵,略深的眼窝里有双漂亮的淡色眼睛,皮肤染着些浅浅的蜜调。看到宁琛琛的时候伸开手就要上来抱住她……宁琛琛在她的怀里,献宝似的把手里的叶片给她。宁琛琛听到自己口齿不清的一遍遍喊着:“娘,娘……”    突然之间,秋高气爽的庭院消失了,宁琛琛所有的意识被打散,在黑暗里蛰伏着,等待着聚力重新凝结在一起的那一刻。她又死了么,还是又要重生一回?    也不知道蛰伏了多久,精神涣散的宁琛琛听到宁澜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你还欠着两个秘密要告诉我,宁琛琛,醒过来。”    宁琛琛很讨厌言而无信的人,也不想自己变成言而无信的人,尤其是在宁澜面前。宁琛琛拼尽全力喊着:“那两个秘密……”    她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