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籍!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她肯定是要恢复自由身。
大姐姐香秀身上着七八成新的蜀锦叠襟罗裙,蜀锦价贵并难得,估计是侯府四小姐的赏赐。
香秀不是爱招摇的人,只是家里几姐妹里属她在府里地位最高,程娘子便交代下,要她但凡得了主子恩典回家来,都穿得光鲜亮丽些也好给家里撑场面。
田香秀蹑手蹑脚地关上了里屋房门来到香穗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环顾四周,未语泪先流。
黑石庄上只有田家住在农奴所,只得两间厢房一间堂屋,堂屋是平时家里人吃饭宴客的地方,南厢房采光好爹娘住着,香穗和她几个姐姐都住北厢房,因屋里地方有限,就垒了大通铺,要不根本睡不下。
几个姐姐都在跟前,尽管旧伤刚愈又添新伤,香穗还是忍不住细细地打量了起来。
大姐姐香秀五官生得温婉秀气,许是在府里规矩多不敢有半点半行差踏错,大姐姐虽也才年方十九却格外老成持重。
二姐姐香稚是侯府绣娘,她生性温吞不善与人交际,心肠却最是柔软,人说相由心生,心地善良的跟连五官都格外柔和,浑身上下都是小家碧玉的气息。
三姐姐香秸眉眼间透着英气,她在别院当差,虽说也是二等女使了也到底在外人眼中比府里行走的差些。
四姐姐香秋性格孤僻,总爱臭着脸做出冷冰冰的样子,但几姐妹里就属她心气最高,一门心思想当一等女使,谁知入府好几年,至今还是在外院洒扫干粗活儿。
香穗两只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她大姐瞧她半点不知道害怕,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壳,生气地淬道:“你个死妮子,半夜三更进山作甚?”
“你呀你,啥时候能改改爱胡闹的臭毛病?之前我是怎么交代的,咱娘的身子受不得惊吓,要你少闯祸,咋就说不听呢?”
“若你出了事儿,爹娘得多伤心?爷爷得多难过,还有我们这些当姐姐的,我们可要心疼一辈子呀,你是不长一点心,该打!”香秀越说越生气,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揪着妹妹的耳朵狠狠教训。
“轻点轻点大姐姐别真拧啊,小六身上还有伤呢,老御医说了且得仔细将养段时间才能恢复元气呢,大姐姐就饶了她吧!”香稚心疼得不行,护犊子似的将妹妹捂在怀里,
香秸最机灵,忙扯妹妹的衣袖给她打眼色,“是啊小六知道错了,你就绕了她吧,小六快跟大姐说,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耳朵拎在别人手里,身旁好几个姐姐,还有爹有娘有弟弟有爷爷,温暖而陌生的感觉让香穗鼻尖发酸,没服软呢呜咽呜咽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大姐姐,我以后乖乖的再也不闯祸了再也让你们担心了,大姐姐饶了我吧。”
当姐的又岂是真狠心想惩罚妹妹?不过是气她不拿自个当回事。
香穗一服软,拧在她耳朵上的纤纤素手立马改成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