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颜姐姐!”
还不待颜苒出声怒斥,甄蘅先急了,她马上去掰苏虞的手,试图让他松开。
可甄蘅的那点手劲怎么抵得过苏虞,他仍牢牢的攥紧颜苒的手腕,使她吃痛不已。
突然,一只手指修长、指骨分明的大手握住了苏虞的手腕,手背青筋暴起,似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苏虞顿觉整条胳膊一阵酸麻,只得被迫松开了手。
他怒意未消的抬眼看去,来人竟是温容安。
温容安看似平静的面色下,那双冷眸中却是风沙卷涌,黑云压城,带着凛冽的杀气,令人生生气短。
颜苒得了自由,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甄蘅捧起她的手,心疼道:“呀,都红了!”
她说着,怒目瞪向苏虞:“苏虞,你做什么,疯了不成?”
苏虞恶狠狠的瞪了温容安一眼,又将视线转向颜苒,似嗔似怒,似哀似恨:“颜苒,那布袋上的字,是你做的手脚吧?”
颜苒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漫不经心的瞥向苏虞,嘲讽道:“哦,原来那布袋是你的,与崔姑娘有染之人是你啊!怪不得二皇子雷霆震怒,枉他那么信任你,你却觊觎他看中的姑娘,真是不该。”
苏虞被颜苒蔑然的眼神和讥讽的语气,气的目眦欲裂:“颜苒,你果然狠毒!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那么早就设下阴谋等到今日来陷害我!”
苏虞帮温承衍给颜瑶下毒并杀害萍儿,却被颜苒发现护身符从而识破他们的阴谋一事,已经过去了许久。
苏虞如何能够想到,原来早在颜苒将护身符还给他的时候,就已经用自制的特殊药水在布袋上写下了这行字。
当时字迹不显,却在将来的某一天令字迹浮现,从而陷害他与崔静诗有私情,离间萧遵对他的信任。
颜苒轻嗤道:“苏公子,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是我陷害你,你可有证据?”
苏虞一哽,他哪里来的证据。
颜苒将护身符还给苏虞的时候,萧遵也是知情的,那时候布袋上可是什么字都没有。
况且,那句情诗是崔静诗在这之后才写给萧遵的,除了他们二人,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若说那布袋上的字是颜苒做的手脚,可她当拿到苏虞的护身符时,不可能提前得知崔静诗尚未写出的诗句就算崔静诗写出诗句后被她偶然得知,她却又不可能再次得到苏虞的贴身之物。
无论哪种情况,都解释不通。
所以,这种话便是苏虞敢说,萧遵也不敢信啊。
苏虞虽然不知道颜苒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但有本事令崔静诗假孕到连太医都辨别不出,又接触过他的护身符的人,只有她。
苏虞的心情十分复杂,怨恨又痛心,质问道:“颜苒,我自问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相反,我不仅曾舍命救你,还救下了你的婢女,你却反过来这般害我吗?”
苏虞情绪激动,向前走了两步,却被温容安伸手拦住了。
苏虞斜眼看向温容安,心中怒火更盛,却怒极反笑:“呵,你是为了他吧?”
颜苒从温容安的身后走出来,平静的直视着苏虞,条理清晰的说道:“首先,你弄错了一件事。春猎遇蛇那次,你救我,我也救了你,这件事便扯平了。后来,你给我妹妹投毒并杀害了她的婢女,而后又救了我的婢女,这件事也扯平了。既然我们之间的恩怨全部两清,就不必再以此说事。其次,你说的没错,我针对你,确实是因为你针对我表哥。”
颜苒说着,眸色一厉,气势更加夺人:“苏虞,你与我表哥同为二皇子的谋士,你不与他同心协力就罢了,还公报私仇,三番五次的在二皇子面前进献谗言,挑拨君臣关系。我看不过去,所以出手帮他教训你,你大可以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二皇子……”
颜苒顿了顿,微微挑眉,眼神高傲又不屑,缓缓的吐出几个字:“只要他肯信。”
苏虞看着颜苒冷漠的神色,心底一片寒凉。
萧遵是不会为了一个已经决定舍弃的女子,而责备苏虞的。
方才他令苏虞为崔静诗诊脉,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咬定崔静诗并未有孕。
苏虞照做,也是表明了他的忠心。
两人还要继续筹谋大业,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但即便如此,苏虞的贴身之物上写着崔静诗所作的情诗,却是不争的事实。
就算他们两人没有私情,也至少证明了苏虞是爱慕崔静诗的。
只这一样,已经足够令萧遵对苏虞产生隔阂,又如何会相信他的辩解,还是这么不切实际的猜测。
何况,萧遵现在正忙着解决崔静诗的事,哪里有功夫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