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的惊恐与祈盼交织,滚落下大颗大颗的泪珠,希望萧遵能够辨认出不同。
却殊不知,她这副美人垂泪的模样,更加勾起了萧遵心中的肆虐。
金鸾想起颜苒说的那句,既然她这么想要投靠萧遵,她自会成全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次日,天色蒙蒙亮,城门刚刚打开,金鸾公主的车驾就进了城,直奔皇宫而去。
途中,温容安果然收到了一封密信,让他带着萧冥去换颜苒。
温容安自是不予理会,直奔皇城而去。
得到消息的萧遵并没有暴怒,好似早就料到一般,冷笑着对苏虞道了句:“看来,温容安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在乎颜苒。呵,仕途和女人,想也知道该怎么选。”
他说着,又咬着牙低声啐了句:“何况已经尝过了新鲜,就更无所谓了吧。”
萧遵说这话的时候,面目扭曲的有些狰狞。
亏他还满心柔情怜惜,谁知“颜苒”已经不是完璧之身,这个贱妇,荡妇!
苏虞却是听的心头猛跳,隐隐意识到了什么,既有着事态脱离掌控的恐慌,又极为隐秘的松了口气:“王爷,现在是否需要给颜姑娘解毒?”
萧遵也觉得这么将人绑着没意思,但想到颜苒的智多近妖,想到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给人下了毒,还是摇头道:“不必,先磨磨她的性子再说。”
苏虞又问道:“那三皇子?”
萧遵并不在意,不屑道:“不过是个傻子,不必过于费心,日后再找机会除了就是。”
萧遵并不认为萧冥会对他造成威胁,不过为保险起见,还是杀了干净。
但若杀不了,也不必过于挂心。
毕竟在他的眼中,那个傻子不过是地上的一只蝼蚁,碾死他也只是动动手指的事,何必为他耗费心力。
苏虞却不知为何,心中总是隐隐不安。
苏虞的担心很快验证。
金鸾公主入城后失踪,疑遭贼人掳劫,调城防营、羽林卫全力协助安阳府进行搜查,务必找到并救出公主。
温容安助北宁军击退漠北蛮族有功,助郢都安置流民有功,护三皇子回朝有功,复羽林卫官职,晋升千户。
北宁神医医术精湛,授太医院御医官职,为太后诊病。
三皇子萧冥在敌国为质多年,劳苦功高,封荣亲王,赐府邸一座,仆人若干,金银若干。
一道接一道的圣旨,将原本志得意满的萧遵砸懵了。
先说那萧冥那傻子,在大越国白吃白喝,也没因为他就少打了仗,他有什么劳苦功高的?
萧遵辛辛苦苦筹谋布局多年,才终于挤开了太子,得到亲王封号,凭什么萧冥一回来就能与他平起平坐?
再说那北宁神医是什么鬼,北宁神医不就是颜苒吗?
如果颜苒被召入宫为太后治病,那么他府上的颜苒又是谁呢?
萧遵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气急败坏的跑去揭露假颜苒的真面目。
苏虞做的人皮面具,七日方可自然脱落,用药水也得敷一日才能揭开。
颜苒给金鸾做的人皮面具更加耐用,用了药水也不见松动。
萧遵等不及了,直接命下人动手去撕面具。
面具与脸皮粘合的极紧,下人们粗鲁的举动,仿佛自金鸾的脸上生生的撕下了一层皮,她疼的昏了过去。
萧遵看着脸色红彤彤的仿似蜕了层皮的金鸾,眸中怒火丛生,攥紧的拳头咯吱作响。
可还不待萧遵做什么,温容安先找上了门。
萧遵看着温容安带来的人包围了整个恭亲王府,怒极反笑:“温容安,你竟敢带兵私闯亲王府邸,疯了不成?”
温容安不卑不亢道:“恭亲王,下官是奉圣上谕旨,前来搜救金鸾公主的。附近所有宅院府邸都已经搜过了,只剩下恭亲王府,还请王爷行个方便。”
萧遵自是不认,态度强硬道:“金鸾不在我的府上!你若敢在此闹事,明日本王便到父皇面前参你一本,革了你的职!”
温容安倒也不急着进去搜查,但他也不急着走,就这么与萧遵对峙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很快,金鸾从剧烈的疼痛中苏醒。
因王府被官兵包围,人心惶惶,且看萧遵十分厌恶金鸾的模样,下人们便也松懈了看管,她就趁机逃了出来。
萧遵并不知道,颜苒早已给金鸾服用了解药,如这慢慢发作的麻痹之症一样,解药的药效也在缓慢的进行,到了一定的时间就会发挥功效。
“救命啊!救命啊!”
萧遵看着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金鸾,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