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颜色在空中飘飘悠悠落下来,洒撒在地上嫩绿色的小草,远远一看,更像是天上飘落的花朵,专门派下来点缀这光秃秃的绿色。
被吓得面容惨白的颜非谨甚至来不及说什么,朝着战冰跑去。
“你怎么样?”颜非谨一手擦掉战冰嘴上的血污,一手慌慌张张给战冰顺背。
看他表情,战冰以为天崩地裂了。
这也太经不住吓了。
“没事。”战冰任由着颜非谨给她擦嘴,整个人云淡风轻,全然不受影响,好似吐一口血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在常树看不见的角落,小手指去勾颜非谨搭在她肩膀上的衣袖下的手指。
“没事?”强行忽视那只作乱的手,颜非谨手上的力度都重了些,“你跟我说吐血了还叫没事?”
明显在压抑着怒气。
还未等战冰说什么,颜非谨抓起战冰的手,手帕直接丢给她,让她自己擦嘴。
“师父,适才阿冰确实是冒犯了,我代她给您赔不是,还望师父原谅阿冰的无心之失。”说罢,深深朝着常树鞠了一躬。
战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常树一个眼神制止了。
“你算什么东西,我打我徒弟,与你何干?”常树慢悠悠地说着,还颇为讲究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鄙视的样子只差在脑门上写几个大字:你算什么东西。
颜非谨抬起头,直视常树,一字一句道:“凭我是他丈夫,她是我妻子。”
常树嗤笑一声,反问道:“丈夫?妻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谁家丈夫会将危险都推给妻子,让妻子中毒,更没见过独留妻子一个人与别的男人住在山中,当然,更没见过行房还要妻子主动的丈夫。”
常树这一个又一个“没见过”,颜非谨的脸都白了,头差点儿没抬起来。
常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针针见血,堵得他哑口无言。
颜非谨沉默片刻,抿着唇轻声道:“是我有负于她。”
见颜非谨被噎得脸色苍白,在常树若有似无的目光之下,只得乖乖不动。
饶是战冰脸皮再厚,但这私密之事骤然被拿到明面上来说,她还是忍不住咳了一下,有些尴尬。
师父知道她主动去与颜非谨同房,这么说来,昨晚她做的蠢事岂非被知道得一清二楚?
脸皮厚如战冰,也难得低下头,想当一回鸵鸟,将脸埋住。
她是真没想到,昨晚都那个时间了,常树竟然还没睡。
“师父。”战冰轻轻扯住颜非谨的衣袖,眼睛这才看着常树道:“你昨晚什么都听到了?”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脸热。
常树冷冷瞥她一眼,道:“没出息的东西。”
战冰:“……”
“谨谨,刚刚其实是误会,师父是在给我。”战冰毫不犹豫决定转移话题。
“治病?”颜非谨注意力果然随着战冰的话悲喜引过来,显然不相信战冰所说。
“真的。”战冰举起一只手,“销魂蚀骨每日都会在体内产卵,必须每日将那些虫卵排出来。后来师父发现,在吐出来的血里面有虫卵,练武之后更容易将虫卵吐出来,故而每日早上师父都会亲身指点我的功夫。”
看得出来,战冰对常树挺尊敬。
“为何会发现吐出来的血之中有虫卵?”颜非谨选择忽略掉心中那些令人不开心的声音。
听他这么问,战冰知道颜非谨肯定不相信她说的话。
战冰没有立刻回答颜非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