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污之气实在是太浓,依素捂着自己的丹田,让自己的气凝结下来,不至于在她身体里乱走,引发血液逆流绝对不会是一件好玩儿的事。
“你认识我的水儿吗?”那英俊的青年,消瘦的不成样子,但声音却很好听,刚才的歌声凄婉,现在又带着几分男子气概。
“无意冒犯,我只是过路而已。”依素在这强大的压力下起不来身,只得低着头,让自己尽量不那么显眼。
“你不认识她,为什么与我搭话?是觉得我好笑吗?是觉得我在这人间,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寻找一个早已经不在了的人,你觉得好笑是吗?”依素的脖颈被那只,只能称得上是皮包着骨头的手,紧紧的扼住。她向上仰着头,让自己可以喘过气来,她的周身设了很多用来保护自己的结界,可是这些雕虫小技,在这个几乎就要成仙的妖物面前,不堪一击。
“化羽成仙去,不知你还在执念什么?”依素可以感觉的出来这些血污的腥之气,并不是从这个妖物的内里散发而出的,而是他的皮囊,承受不住他身体里的灵力,所以不断地撕裂,又粘合在一起,一遍又一遍,剧痛无比却又毫无办法。
“我认得你,认得你的这双眼睛。你是降溟山的人。
你们自诩为天师,替天行道,这还不如我们这些东西呢。
那个禁伽可是个狠角色,可是你作为他的弟子,怎么弱成这个样子?
你还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你也不必否认,难道你没有像我现在这样,掐住别人的脖子吗?
你若是说没有,我便掐死你,我讨厌别人的骗我。
你若是说有,那我就更不能留你了,如此看,你是个祸害呢。”这个男子语序颠倒,说话完全没有重心,看样子应该是在这一日又一日的绝望之中,变得有些疯癫了。
“我可以跟你说,那些人都已经不记得我这么掐过他们的脖子了。我看你十分痛苦,迟迟不肯超脱肉身,若是你愿意,我可以消除你的一部分记忆,可助你放下执念。”依素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他并没有不允许这么说,所以依素觉得,自己可以在这个回答里活下来。
“你知道禁伽是什么人吗?”那人看着依素,好似在等依素给他回答。
“我对我的师父,只有敬意,他是什么人,我…”
“他杀人了,不会,他杀了谁呢?杀了神吗?杀了比水儿还要特别的人,不对,水儿对我…”正如新月说的,这妖物慢慢的松开了依素的脖子,然后对着依素,露出了他本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