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韬站那儿,跟陈昊文说起多年前的事情,“你是我捡的。”一句话仓短而无力。
陈妮妮不敢相信地站那儿,“胡说什么呢!我们两姐妹都是妈妈生的,姐姐,咱们去看奶奶。”
“嗯,走吧。”陈昊文带陈妮妮离开,不听陈韬说。
等没有人的时候,陈昊文把陈韬找出来,问起多年前的事情。
陈韬说陈昊文是捡来的,那时候陈昊文的父母被别人追杀,刚生下仇人就追过来,陈韬刚抱回去,就听说吴胡思刚生子夭折,所以就把陈昊文抱给吴胡思养。
吴胡思并不知道,后来再次怀孕,妮妮也是捡来的。
听到陈韬说妮妮也是捡来的,陈昊文想到了之前陈韬的种种行为,“爷爷,为什么捡孩子那么容易?”
“这个事,等之后再说好吗?当务之急是照顾好你母亲和奶奶。”陈韬说着,跟陈昊文一起看窗外的月光。
镰刀月亮挂在天空,一朵乌云飘过来,渐渐把月亮给挡住,明亮的大地又陷入了黑暗。
“爷爷,您是不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有跟我说?”
“啊文不是也没有跟我说吗?我拆啊文这三年,肯定是去学打架了,那么多人都给你打了,还不叫痛。”陈韬看着他眼前的女娃。
深邃的眼神,高挺的鼻梁,铜色的长发,雪白的皮肤,这造就了与众不同的陈昊文。
“爷爷,我好像正在被追杀,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这样子会大家。”
屋内,一只老鼠从窗外爬了进来,正朝着陈昊文冲了过来,陈昊文想到了老鼠信封,陈昊文一脚踩在它的头上,血溅了出来。
这时候,有人路过,看到了,感叹说这就应该被打死,有人路过看到了,就说陈昊文没有仁慈之心。
陈昊文看着脚下的老鼠,“爷爷,我不应该对它动脚吗?”
陈韬看着老鼠,去收拾干净,“当它要置你于死地的时候,你就决不能心慈手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不必为这种事情愧疚。”
这一夜,两爷孙去点了酒,炸鸡花生配啤酒,在病房外,爷孙俩干了起来。
恰巧,陈妮妮路过,看到了,他们,也加入了其中。
不会喝酒的陈妮妮,在失踪这短短时间内,学会了喝酒,而且还挺豪迈,“你们是不知道,我那会儿,渴死了,有酒解渴都满足了。”
说着,花生炸鸡,大口大口地吃,陈昊文和陈韬同步看着她,“妮妮啊,我怎么记得医生说过,不能吃辛辣的?”陈昊文把她手里的酒放到自己那儿。
陈韬则拿陈妮妮的炸鸡到自己那儿,“爷爷的吃的,你都要抢了是不?”
这时候,朱周瑜突然过来,手里还拎着水果,“我来看啊文。”
陈妮妮看到朱周瑜过来,退后,“姐姐,我有点不舒服,去躺一下。”
“去吧,不舒服就叫姐姐。”陈昊文接过朱周瑜递过来的水果,并没有看到朱周瑜手里的训练营专属印环,“为什么你没有?”
“哈?”朱周瑜疑惑。
陈昊文摇头,让他一起来喝酒,在陈韬递酒给朱周瑜的时候,陈昊文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训练营印环在陈韬手上。
陈昊文喝着酒,看着桌上的鸡骨头,原来她爷爷也跟这件事有关?
还没有等他们把酒喝完,就听到护士呼喊,“快来,家属呢?2号床的家属!”
陈昊文立马跑过去,发现吴胡思正在被抢救,肚子上插着一把刀,血不断地流出来,“我妈妈怎么了?”
“你们惹了什么,还不清楚吗?医生正在抢救,家属出去。”护士给陈韬签了个手术知情同意书后,就把门关上,去抢救。
喝完酒摇摇换换的陈昊文看着陈韬,笑了,“爷爷,你说,他们是冲我来的,还是冲你来的?”
朱周瑜扶着陈昊文,“啊文别担心,会没事的,杀手是上次那些人。”
陈昊文立马把朱周瑜甩开,“上次那些人?你竟然知道?”
“我怕你有危险,才来的。”
“亏我把你当闺蜜,你也不早说,爷爷,我去看奶奶。”陈昊文跑去看和秀丽。
朱周瑜想跟过去,但看到唐总总出现在不远处,“陈老,我先离开一下,唐老又来了。”
陈昊文一去到2号床,去看她那老年痴呆伴有其他并发症的奶奶。
和秀丽坐那儿,并没有认出陈昊文,“你离我远一点,又想打我是不是?”
“啊!”和秀丽突然大叫起来,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护士看她那样,去跟医生说明开了镇定药。
药一过来,要打给和秀丽的时候,和秀丽突然打翻了药,把护士打在了地上,“怎么?又给我装是吧?”
护士被她这么一打,非常生气,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强忍着委屈捡起地上的碎玻璃。
陈昊文过来帮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听到陈昊文说对不起,护士好像好了一些,“我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别人虽然暴躁,但也不至于这么大力气,下次要是她还打我,我就申请换其他人过来给她护理。”
护士离开后,陈昊文过来跟和秀丽好好聊,但是,和秀丽并不跟她好好聊,还要跟她打,接手的过程中,陈昊文发现她奶奶手上也有训练营的手环印,不过,手环印只有一个,不像陈韬和自己的那么多。
为了更好的看清楚和秀丽手上的指环印,陈昊文将给按住,捂住和秀丽的嘴,被和秀丽咬了一口。
不一会儿,护士又来了,看到了,很是迷惑,“怎么了?”
“这不是要打针吗?给你按着奶奶,快来打吧。”陈昊文按住和秀丽,护士打了药之后,好一会儿,和秀丽渐渐静了下来。
等会儿,和秀丽睡了过去,陈昊文翻看着她手上的指环印,想之前怎么就没有看到这指环印。
看到和秀丽渐渐熟睡,陈昊文又去看吴胡思,吴胡思被抢救了过来,送进了普通病房,“爷爷,妮妮呢?”
“她不是回去躺着了吗?”陈韬指着又突然出现的朱周瑜,“你朋友……”
陈昊文看到朱周瑜,并不想理,但朱周瑜说陈妮妮又被抓走了。
陈昊文不信,回去陈妮妮的病房找,并没有找到,朱周瑜解释没有骗她。
“所以,你不救她?你让她被抓走?你见死不救?”陈昊文踢了一下身边的灭火器柜子,被路人给看到了,“没素质。”
“什么人?为什么要抓她?为什么抓她不抓我?”陈昊文回去见陈韬,翻开陈韬握紧的手,看着他手上的指环印,掌心内有三层,共有九个动物,“爷爷,你是九级以上的杀手嘛?忙可以帮我照顾好妈妈和同为杀手的奶奶吗?”
“你知道了?自从你失踪后我就知道你被抓去训练营的,奶奶和我,同为杀手,相互看对眼,为了隐藏身份,我们俩才洋装普通人,妮妮我去救,你去照顾奶奶和妈妈吧。”陈韬说着,就跑离开了。
还没有等陈昊文反驳。
本来站在旁边的朱周瑜又突然跑开了,因为他又见到了唐总总。
陈昊文有话要问,但朱周瑜又突然跑开,为了吴胡思和和秀丽的安全,陈昊文两头跑。
吴胡思醒来后要吃东西,陈昊文又怕其他杀手又过来,不知如何是好,把手机交到吴胡思手中,“妈妈,有其他不认识的人过来,立马给我打电话,我这就去给你买饭。”
陈昊文刚跑出医院门口,吴胡思就打电话过来了,电话那头威胁着“倘若你不想你的家人有事,你就得给我乖乖束手就擒,听说你值1亿,但是又听说你是候选人,毛还没有长齐的家伙,竟然想当我们的领导?”
“说了这么多,该说说你是谁了吧?”陈昊文跑到半路,又不打算走,而是陪着吴胡思,叫一个护士帮忙测一下和秀丽的血压。
对方没有说是谁,直接按掉手机,护士回来只是说和秀丽睡觉,生命体征稳定,旁边还有个护士,不用担心。
“护士?”陈昊文可没有请护士专门护理,就当陈昊文以为打电话的就是护士的时候,回来的护士说是护士长,护士长会不定期查房。
这才让陈昊文放心,和秀丽睡着后还不忘打架,这看笑了护士长。
陈昊文坐那儿,看着吴胡思,拿起手机,犹豫好久,打电话给红衣,“喂,你有看到朱周瑜吗?对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复查?”
“朱周瑜去哪里,我怎么知道,我刚查回来,说吧,有什么事快说,说完我就换号,你要是不怕被拖累的话,就继续打。”红衣说着,又整理他红色的衣物,吃着医生开的药。
他还以为生这个病会很难受,但是,吃了药后才发现,吃了药以后并不会难受,只是会身软无力。
陈昊文看着血压计,收缩压和舒张剧烈不稳定,跌宕起伏明显血氧饱和度还低,“妈妈,你快点醒过来,你不醒过来,我没有办法去找妹妹。”
等到朱周瑜追唐总总离开医院后,红衣又过来了,还给陈昊文打手机,“喂,在哪?过来陪我去复查。”
陈昊文说了病房号,红衣直接来到了陈昊文说的病房,“说吧,什么事?”
陈昊文抬头就见到红衣,吓了一大跳,“你真来复查啊?我只是打给你,想确认朱周瑜在不在你身旁。”陈昊文尴尬地挠挠头。
“床上的那位,是我们训练营里面的人干的?”红衣看着病床上的吴胡思,腰部还裹着绷带,还戴着无创呼吸机。
周围的人用盯着红衣看,跟红衣对视后又立马躲避,陈昊文看着那些人,“可能是,护士说是我们惹到的人,但是我还没有看是谁,因为我不能脱身,一脱身他们就抓我家,威胁我,对了,帮我看一下,我去看一下我奶奶。”
陈昊文说完就离开了,去她奶奶的那号房,红衣拿出一个口香糖,嚼了嚼,“才认识几天啊,就这么相信我,不过,等一下打起来,都不知道是来杀你的,还是杀我的。”
红衣说着,吴胡思突然醒了,“是来杀我们一家的。”在无创呼吸机的作用下,吴胡思艰难地讲出来。
“哟,你醒了啊,不过看你,我不像会招惹那些人的啊。”
吴胡思试图脱下无创呼吸机,被红衣给按住了,“不用吧,你们家的事,我不好奇,不用听,你带着就好。”
吴胡思硬是脱下来,叫护士换另一种给氧装置,看着红衣,直接就抓红衣的手,看了看掌心,“你是啊文的朋友,还是我家公的朋友?”
“不错呀,不问是不是敌人而是问是不是朋友,既然他们都不跟你说,那我跟你说吧,都是,不过,陈老比较好相处一点,你看,就我这脖子,就是你们家丫头弄得。”红衣说着,扯开衣服,把他的脖子露出来,让吴胡思看他脖子上的那一道疤。
“这么说,你不是啊文的朋友,那你为什么还在这?她也就一个电话,就叫你过来了。”吴胡思缓慢地说道。
“我是她男,闺蜜的朋友,跟陈老关系不错,她给我一刀,我也给她一刀,我们扯平了,再说,她还救过我。”红衣说着,整理好衣服。
吴胡思突然瞪着看红衣,“你说你给她一刀?要不是因为我躺着,我肯定还你一刀,你这种朋友,还是离我们啊文远一点。”
红衣吹出个大泡泡,“放心,我也活不了几天了,我来这,一来是受人之托,二来是感谢你们家曾经救过我,现在大家都要抓你们家,我过来帮帮忙,让那些人无法得逞。”
“受人之托?”吴胡思说着,呼吸变得急促,之后便不再说话,红衣去找医生护士过来,医生致死好叫她别激动,叫家属别刺激她。
红衣哦了一声后,就坐在旁边,吴胡思在那儿用力呼吸,“可否请你帮我个忙,去叫阿文过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红衣拿手机,给陈昊文打个了电话,两人换地方照顾人。
陈昊文一过来看到母亲,想起来要给她买粥,“我叫他去。”
“不用,我现在不饿了。”吴胡思拍拍床,让陈昊文坐下,吴胡思冷黄皮,在陈昊文的冷白皮下,衬托得格外黑黄。
陈昊文看着旁边的吊针,“葡萄糖。”
“啊文,我今天,跟你说一件事,你别怪我们家。”
“妈妈,你不怪我就行了,还我们家,我们家,谁都对我那么好,我怪谁。”
“你不是我生的,是你爷爷捡回来的,你爷爷是他是谁,你也知道。”
一听到吴胡思说自己不是吴胡思生的,陈昊文就有些激动,在这时候说这些,让陈昊文无法接受,“我不知道,我不听这个,这个不重要。”
“这个,很重要。”吴胡思说着,冷着脸看着陈昊文,陈昊文第一次看到对自己这样子的母亲,向来慈祥的母亲,顿时就有了距离感。
“你不是我生的,你是训练营前前任领导生的,你母亲是亚洲人,父亲是欧洲人,你随了你父亲,长得跟我们不一样的面孔。”吴胡思说着,抓起陈昊文的手,跟自己的手对比,一黄黑对一冷白,在众人眼中已经是白肤的吴胡思跟陈昊文比起来,却成了黑。
“这个不重要,我只要大家都好好的就行。”
“好不了了,大家已经开始猎杀了,我们一家的命,本来就是你父母换回来的,现在,只不过是,替他们守护他们的女儿而已。”吴胡思说着,伸出了她的脚,让陈昊文看她的脚心。
脚心之下,是同指环印一样的印,“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身份,因为印在脚上,才逃过了种种追杀,乔装过上了一般人的生活。”吴胡思说着,扯下供氧装置,护士看到了非常着急,硬是过来戴上。
吴胡思戴上后,等护士离开,对陈昊文说:“他们对我动手,也是因为知道我同你们的身份一样,我跟他们打,打不过,人啊,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失手。”吴胡思说着,看着眼泪哗啦啦地流的陈昊文。
吴胡思本来就呼吸困难,还要甩掉呼吸机,在陈昊文看来,这就是不想活的意思,“所以,你们是打算不要我了,所以才纷纷跟我说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