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照照自从三日前从街上回来之后就在没有出过门,她老老实实在家里躺着,避免一出去就被李玠打晕带走。
在此期间皇帝以身体不适作为由头缺席了三日的早朝,朝事移交给了太子,荣安王辅政。
朝臣对这件事颇有微词,尤其是宣王一党,当下有人质疑皇帝放着有血亲关系的宣王和长公主殿下不用,偏偏选了个外人,但听说萧颂在朝堂大殿之上搬了张太师椅,一掀袍角悠悠坐上去。身后鬼面带刀侍卫一字排开,身上还是未尽血腥味。
朝臣顿时从大殿中央退到了离萧颂直线距离最远的墙角,反抗的声音小了一半。
那是来自以长岭为首的边关十五城的修罗,传闻各个是杀人不眨眼的怪物,他们的主人更是阴晴不定又嗜杀。
宣王那党估计以为皇位不过是迟早的事,还有人想出头在李玠面前混个脸熟,话还没说出口耳边一凉头发就断了一截。
顷刻软倒在地上,不说话了。
造成混乱局面的萧某人很是不耐烦,在龙椅旁临时支的太师椅“咯吱咯吱”响,他面具下露出来的幽暗瞳仁登时暗沉,转动右手拇指上墨玉扳指低沉阴郁:“谁还有意见?”
这些都是秦慈月亲口转述的,他似乎对这件事情秦家该站什么立场一点不担心,每天下朝之后还慢悠悠晃到秦照照院子里跟她东扯西扯,说到被削掉头发差点吓尿的某位大人还剥着瓜子壳嗤笑:
“蠢货,没看见宣王都没动静吗,上赶着逞什么能。”
秦照照非常无语,一伸手将他面前的瓜子兜过来:“你就没事做吗,一天到晚在我这儿。”
是的,在朝局形势如此严重的时候,秦家兄妹在院子里搭了个桌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桌上还放着喷香瓜子,秦照照甚至还闲着无聊把从佛寺带回来的话本看完了。
啊,好一段狗血三角恋和伦理大战。
秦慈月在朝堂上也就当个背景板,一下朝他就直奔秦照照院子,讲起令他十分长见识的所见所闻。
刚开始还好,久了秦照照第一次发现秦慈月居然还有做话唠的潜质。
秦慈月脸一僵,瞬间变了脸色,阴测测:“胆子变大了啊,都敢赶我走了?”
秦照照心头有点不舒服,她觉得秦慈月有点反常,但又具体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就好像这几天要一口气把这辈子的话都陪她说完一样。
秦照照猛然摇摇头,把那种可怕的思想驱散,趴在桌上下巴抵着冰凉桌面把瓜子壳摆成一条长蛇状:“你不去帮帮秦大爷?宋伯伯当了甩手掌柜这几天只他忙得焦头烂额。哦,长姐让你等会去找她,说是有事情要说。”
秦慈月靠在凳子上,幽幽:“我也就能清闲这么几天了,你别给我找事做,再说我一个武将哪需要管那么多事。”
诶?
秦照照下巴枕在手臂上有些奇怪,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我大婚的时候你怎么没回来,我记得你去的地方应该不至于要那么久吧。”
她一直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忘了问,不停从中尽量缓和姒郁和他的关系占据了太多精力。
秦慈月拿起茶杯挡在唇边,眼神锐利了一刹。
他抿一口茶水轻飘飘:“路上有事,耽搁了。”
秦照照眼珠一转,笑吟吟:“还有,你这几日晚上都摸出去干什么呢,不会是逛花楼吧。”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