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足足花了半个时辰,喝了胡家三杯香甜的茶水,才全方位的把他关于振兴乾祐经济、扶持特产计划说完。
一半是说给老太医胡成听得,另一半则是给开封来的赵氏贵公子。
胡成对生意上的事不关注,但认可李贤所说的筹建工坊,销售特产,是为乾祐利民之举。作为乾祐人,且自家中妻子去世后,胡成很少回乡,多是在开封忙。
可归根结底,他还是乾祐人。
人老了,这眷恋乡土的想法就重了。
趁着还活着,能帮一把家乡,就帮一把家乡。
他正待开口,却见门外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这些法子可都是少年郎一人所想?”
谁?
谁在说话?
李贤背对着大门做的,所以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已经慢慢走到了他的背后。
当他抬起头时,恰好看到一张略显威严的脸,形状上,比老爹的还要方正。
真凶!
偷听还有理了?
瞄了眼侧面,胡成拘谨站起,给他偷偷递了个眼神,那开封来的赵公子稳坐如泰山。
看来此人也是随那赵公子由开封而来的,地位要比赵公子低,比胡太医高。
对不起,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果断认怂。
李贤转念想明白了关键,到也没显得多么胆怯。
起身一礼,和平日里的散漫不同,神情略显庄重:“小子于乾祐停留十数日,见之其意,实在不忍心看着乾祐百姓放着大好机会而不抓住。
才想这富民之举,算是试验一下。
内中也多亏家父指导与支持,并帮小子说明本地的的举措。”
那中年方脸男人眯了眯眼,似在思考李贤所言的真实性,沉吟道:“令尊莫不是乾祐令李自明?
你是之幼子,七岁便放出豪言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的华阴人李贤?”
卧槽!
李贤差点发出这两个字的音节。
这人谁啊!
对自己这么熟悉,他七岁那年,兄长李志刚上县学,性格尚有些懦弱,虽有才华,却不敢当众人的面吟诗作对。
那日天阴,他挎着自己的小荷包,坐在县学的门槛上,为了给兄长打气,才念了后世的那一段名句。
他自己都快忘了……
自此,兄长也不负弟望,自信、自强、自立。
只是这方脸中年男人后面的话,语速虽不快,但让李贤的心底越来越冰凉。
“一岁开口,咬字清晰,迥于常龄。
三岁时,下笔如有神,为华阴神童。
五岁时,便与能年长者辩,令夫子汗颜。
六岁指导厨娘所做之美食,挥散华州。
……
只是到了十岁之后,你不思进取,自由散漫,一改往昔。
如何?”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