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霁心里很不放心,没有要把虞挽年放过去的意思,虞挽年只能自己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安心,然后走过去!
走到赢扶川旁边,和他并肩站着,“殿下有何吩咐?”
“就你这胆子我还能吩咐什么?”,赢扶川除了嫌弃还是嫌弃。
兴许是因为他基本上没跟女孩子打过交道,所以无法理解这些姑娘胆子为何这么小,更不知安慰是什么。
现在他没骂人已经是极致的好了!
他不耐烦的朝止戈挥了挥手,一会儿后,止戈就拖着一个大麻袋从更黑的阴影走出来。
地窖里黑,一盏烛火不抵什么用,虞挽年看不清那麻袋里什么,只是血腥味越来越重,直冲鼻口,刺激得她只想作呕。
忍着…忍着!
她告诉自己!
而止戈面不改色的解开了拴死了的麻袋口…
喵!!!!喵!!!
一瞬间,一只叫声凄厉的猫儿从麻袋口冲出来,顶着虞挽年而来!
虞挽年虽然被她吓了一跳但反应也快,在晚霁还没来得及之前,一个横脚就把那只浑身是血污、恶心到不行的猫踢开!
嗯!?
赢扶川暗暗挑眉,没想过她还能反应过来,按着他预想中的场景,现在虞挽年的叫声应该比猫还要惨的…
啧…
倒是意外之喜!
“郡主…您没事儿吧?”,还是止戈良心发现,愧疚的询问了一句。
可以他这份愧疚虞挽年接收不到,她只想速战速决,该干嘛赶紧干了,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没理止戈,直接问道,“殿下?这是什么?”
“人啊…止戈…倒出来…”
他语气随意,就像里面装的是几颗大白菜一样!
可虞挽年做不到…
当麻袋里面的人连着死老鼠还有一股冲鼻的腥味倒出来的时候,那强忍了很久的不适感一下子冲破了防线!
呕——
呕————
她呕着!持续呕着!
胃一下子翻到底,把她来时刚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本以为吐干净了会好点儿,可在换气的时候又把一大口腥臭味儿给吸了进去…
不可控制的,又开始了一轮的干呕…
到最后…她已经吐得没力气了…
这几天她本来就虚,现在这么折腾,小脸比被霜打了白菜还白。
而赢扶川从始至终都这么看着,嘴角噙笑,眼里无波无澜。
晚霁气不过,觉得面前这人心肠是石头做的!
“殿下…要不…让郡主先回去吧…”,止戈有些不忍,“等回头,属下再跟郡主把事情说清楚。”
可赢扶川晃了晃手指,“不必…她什么时候缓过来…就什么时候说,这种事情,就得当着证人说清楚了,才有意思…”
“殿下!我们郡主虽比不得阳城里面的大家闺秀金贵,但也是个姑娘,年纪又小,见不得这种血腥场面,”,晚霁虽重规矩,但也忍不住护主,“殿下这么做,未免太过分了些!”
过分?
有吗?
赢扶川并不觉得,他背着手,悠悠感叹了一句,“郡主…照这样下去,你这次带出来的人,没有两天就要全部遣回城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虞挽年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她打起精神,先安抚晚霁,然后直接跳过这个敏感问题,说道,“殿下…你刚刚说证人,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赢扶川指了指止戈,让他说…
“郡主…是这样的。
昨天行刺殿下的人留了个活口,兄弟们就审了一下。
这人比以往我们碰到的骨头要软很多,没审多久就开了口…”
嗯?
虞挽年没想到一翻周折,是为了让她听这个,缓了缓,问道,“他们为何要行刺殿下?”
“不!郡主…他们要行刺的不是殿下,而是是您!”
止戈抛出一了个她万万没想到的答案。
行刺她?
对象是她?
为什么?
“他都招了些什么?”
“他招了些什么,从我们口里说出来,你大概也会信一分怀疑九分,还不如让他来告诉你呢…”
赢扶川下巴指了指地上的人,“止戈…把他弄醒!”
把人弄醒的手段很粗暴,止戈直接泼了盆冷水,人就醒了,但意识还不清醒。
赢扶川这人没什么耐心,等不得人家慢慢缓过来,回头又叫止戈喂了颗回血丹。
这药…可是金贵得很,千金难求啊。
倒是让赢扶川这么给糟蹋了!
不过效果也来得快,地上躺着的人已经可以哼哼,又等了会儿,又就可以慢慢跪坐起来。
虞挽年实在看不得他那张被猫儿抓得血肉横飞的脸,只得眼神避开,看向别处。
“把你昨天说的再重复一遍…”,赢扶川这人只要他想,就可以随时随地给人压迫感,“你要是能把郡主说明白了,兴许还能留着条命看看明天的太阳!”
于是他这句话让他听到了希望,他艰难转身跪向虞挽年,抖着声,磕头,“郡主…请饶小人一命!饶小人一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