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齐皇已经昏睡多年,但他一个年过半百的人,人生阅历就足够他快速分析当前的情况了。
“答案。”云亦染声音清冷,那股清冷,让屋内的人,感觉背脊微凉,那不是杀意造成,而是真正的冷。
“说吧。”齐皇有些惊讶这个答案,但此刻他也是不得不答。
“叶飞天视你为兄长,你们更是结拜的兄弟,你何苦要他的性命?”
云亦染的声音平铺直叙,但一双眸子,却充满了淡淡的冷光。
邵知秋早就给云亦染分了这个组,其实这个组三个宫殿并不近,也并不是最好的分配,但他有私心。
洪四爷是最嗜好女人,经过这些日子的推断,这夜不是在贵妃宫殿,就是在皇后宫殿。
所以贵妃和皇后二人的宫殿,都在他们这组的计划中。
而第三处地方,就是此刻齐皇的寝宫。
只是因为这里有云亦染未解的迷。
“你是谁?”齐皇有些惊讶,然后直直的抬起头,但看到云亦染那双毫不遮掩的眸子,他淡淡的笑了。
“你是叶淡墨。”齐皇此刻很平静。
云亦染却没有心情回答他,而他好像也并不需要回答。
“当年朕刚刚登基为帝,齐国的朝堂并不稳,是飞天大哥帮助诸多,才让齐国能够朝堂平稳,而我也坐稳了帝王位,可人心啊,总是贪的,有了江山,但我的韵儿却病倒了,她日夜被病魔折磨着,我即使耗尽所有财产,依旧无法挽救韵儿的命,这个时候有一位神医,告诉我只要找到上古灵玉,就能够让韵儿起死回生。”齐皇的声音很平静,这么多年过去了。
“经过朕的多方打探,上古灵玉只有一个地方有,就是落叶山庄。”齐皇说到这里,嘴角轻笑,眼睛微微的闭了闭。
“我便快马加鞭,赶到落叶山庄,我跪下求他,但飞天大哥却告诉我,他根本没有上古灵玉。”齐皇的嘴角勾勒着嘲讽的笑。
“这就是兄弟感情啊。我视他为我大哥,但他却看着我心爱的女人被病魔折磨,等我赶回去后,不到五天,韵儿就死了,她死的时候七窍流血,整个人只剩下一把骨头,我恨!”齐皇抬起眸子,那双眸子中泛着血色。
“所以你就布下了局。”云亦染的声音倒是平静,她看向齐皇的眸子,本就没有太多期望。
这样的伪君子,能够对哥哥下毒的人,怎么会有心?她只是想问清楚当年的来龙去脉罢了。
“对,我就以藏宝图为引子,设下了局。”齐皇回答的很坦然。
“那你想没想过,我爹娘手里根本没有灵玉?”云亦染嘴角轻勾,带着嘲讽的意味。
“怎么会没有?上古灵玉从始至终,都在落叶山庄!”齐皇说得很肯定,而且眼睛中是仇视的目光。
“所以你认为是我爹娘害死了你的韵儿?所以你布下埋伏杀他,然后和管家串通,一直给哥哥下慢性毒药。”云亦染不是疑问,而是简单的复述。
“我很后悔,我不如直接一刀,将叶寻砚杀了,这么多年,终究是养虎为患了。”齐皇的目光很阴冷。
“你以为,仅凭你一人,能够杀了我爹娘?”云亦染轻嘲,这个男人是这个伪君子,但他也是一个傻子,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傻子。
“最后的结果,我想就能证明了。”齐皇有些不解,脑袋有些没有缓过来。
“韵儿的死,是毒,不是病,上古灵玉是在落叶山庄,但我出生的时候,因为脱离母体太晚,断了呼吸,是神医谷的谷主催化了灵玉,救了我的命,为了我的安全,神医谷和落叶山庄的人,都守口如瓶。所以你求取灵玉的时候,落叶山庄确实没有上古灵玉。”云亦染的声音淡淡的,只有这一方屋子,能够听清。
天机阁的人都守在门外,屋内只有橙封一人。
“不,不是这样的,不可能……”齐皇蓦然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摇着头。
“你心中应该有了答案,而让韵儿中毒的人,就是洪家人,当年的伏击也有洪家人的手笔,洪家人的目标就是上古灵玉,不得不说,齐皇,你干得漂亮,引狼入室,怀疑兄长,居心叵测,儒雅皇帝,好一个儒雅皇帝,死太便宜你了,就让你在永生永世的噩梦中,去救赎吧。”云亦染的声音平淡,她只是想知道当年的内情罢了,不管齐皇是有心设计,还是无心被利用,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私心,让洪家人有了可乘之机。
云亦染将一枚丹药,扔入了齐皇的嘴中,然后掐着他的下巴,让他强制的吞咽下去。
“你是我父亲的结义弟弟,我的手上,不会染你的血。”云亦染说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屋子,让她心胸烦闷的屋子。
结义之情,在齐皇的眼睛中,是那么的轻薄。
“主子。”橙封有些担心的看向云亦染。
云亦染摇了摇头,最终狠狠的呼出一口气,她等不到父母来处理,她更不想给他救赎。
哥哥吃了那么多年的苦,自己家破人亡,师父长居山顶清修,都是因为这个人的贪心。
“我没事。”云亦染看着橙封,语调平淡,释放着刚刚的压力。
“宫殿那边已经处理完成,主子。”泪画带着三人从远处走来,贵妃殿那边没有洪家人,只是几个人守着大门,全部被泪画处理了。
“撤。”云亦染点了点头,一挥手,几个人的声影,融入在了这黑夜之中。
每个小队,都有自己的人物,完成就退出。
不能有丝毫的交集。
泪画有些迟疑,但还是跟上了云亦染的脚步,他是想报仇,但在还有很多事情,排在报仇之前。
她们撤出后,是在一个民宅中休息,这个地方也是很久之前,天机阁布下的地方。
“今夜都辛苦了,早些睡吧。”云亦染对着身后的一群人点了点头,然后就钻入了一个房间中。
她双手将紫苏叶抬起,嘴角轻轻勾起,“你们会怪我的决定吗?”
随后她又将紫苏叶放下,就这么合衣,躺在了木床之上,眼睛微微的眯着,脑海中想着齐皇说得一切。
“染,在哪间屋子?”外面有一道声音,刻意压制着声量,好像怕吵醒别人。
橙封刚刚从云亦染的房间退出,然后指了指身后的房门,“主子有些累。”
男人点了点头,“谢了。”
说完后,就抬步走进了那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