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啊”闵若黎按了按太阳穴,有些为难地沉吟起来,今日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这么古早的事情叫她怎么想得起来,过目不忘也不是这么一个不忘法。
夜九笙却是直接把蘸好墨的画笔递给了她,分明没什么神色,但目光中刻着的情绪分明是不容置喙。
闵若黎原本还想再琢磨琢磨,但是看到这么个架势,也只好赶鸭子上架一般接过了画笔,落笔勾画起来。
那一天那把钥匙画得太过匆忙,许多细节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只好凭借着有些模糊的记忆,在画纸上试探着勾画起来。
夜九笙则是彻底将视线投了过来,目光险些黏在了她的画笔上。
“钥匙需得画得细些,这才能考较你的功底”突然,他又轻飘飘地补了一个要求。
闵若黎当真是有心无力,光是勾勒出一个钥匙的轮廓就已经是超长发挥了,此番还要让她想起细节,这不就是难为人呢吗?
但此时是她有求于人,若是连这样一个考验都跨不过去,岂不是太丢脸了。
无法,闵若黎只好硬着头皮勾画起了钥匙上的细节,她几乎是将这辈子看见过的所有钥匙的样式都融会贯通了一下,虽然灵感是有了,但是这样做有一个无法避免的弊端便是她画的太杂了。
以至于钥匙中间的样式杂糅,闵若黎虽有心补救,但是钥匙毕竟就才方寸大的一点空处,她就只是涂改了几笔,就变得惨不忍睹了。
最后画出来的钥匙歪歪扭扭便就罢了,还被涂改得面目全非,闵若黎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正想悄悄地将这张画给藏起来,没料到却先被夜九笙给抢了过去。
方才闵若黎画画时身子越压越低,以至于他到最后都看不见她在画些什么了,但是眼下终于看到了,却还不如没有看到。
原本一掌长的一把钥匙,被闵若黎画得活活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放在外头去不知情的人或许还以为这是什么不世出的妖物。
“你这”良久,夜九笙终于面色冷淡地开始评价。
闵若黎差点变成鸵鸟钻进地里去,这当真不是她画技丢脸,要怪只能怪她记性太差。
“画得太丑了。”片刻后,夜九笙完成了他短促而有力的评价,甚至觉得说得太轻了,还挑起了一边眉毛向她报以怀疑的目光。
闵若黎只觉心口中了一箭,哪有这样子直白地戳人痛处的,好毒的一张嘴。
她企图为自己的画技争辩一二,但是看到那张被夜九笙拿在手里的画时,她又硬生生地将话给憋了下去。
确实是画得太辣眼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