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拿了一壶酒找到耶鲁那,两人坐在屋顶看着满天的繁星闲聊。
顺着东边一路向前,最恢弘壮大的一处宫殿就是龙渊阁,此时龙渊阁里红火一片,龙凤烛彻夜点着,也不知余幽有没有顺利脱身!到现在还没有收到消息。
“这么紧张的话,就自己去看看呗。”耶鲁那把壶中的酒一饮而尽,他爱酒如命,可媳妇不让喝,就只能趁现在好好的解解馋。
唐姒没好气的撇了撇嘴,一把抢过空掉的酒壶,掀开盖子往自己的嘴巴里倒了倒,只流出两滴,“靠!耶鲁那,你小子是不是没喝过酒啊?!”
就这么一壶陈年佳酿,现在是什么都不剩了。
没心情和耶鲁那争吵,双手十指交叉垫着脑袋,向后枕在高高低低的瓦片上,挪了挪身子,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躺着。
嘴巴里叼着不知从哪儿爬出来的狗尾巴草,呜呜囊囊道,“余幽她……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耶鲁那回答,“难说。”
他从不撒谎,尤其是在熟悉的人面前。
唐姒打了个哈欠,也没少喝酒,这会儿子有些犯困,酒精作用在脸上烧起一片火红,“余幽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逃不出去,我不信,反正他不会有事儿的。”
如果余幽真有个三长两短,唐姒的后半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之中。
龙渊阁内,两具赤裸缠绕的身子尽情向对方展开,傅子言捧起那张让自己魂牵梦萦的脸,便看到耳根底下人皮面具与脸皮相接的细缝,虽然大部分都被头发挡着,可还是露出无法忽略的破绽和瑕疵。
“你不是姒儿!”
停止身下的动作,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被冷冻住,所有的激情一瞬间涣散开来,只剩下满腔怒火。
傅子言不由分说的揪住余幽的头发,将那张人皮面具硬生生的撕了下来,露出原本的模样。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九五至尊就这样被唐姒戏耍,傅子言将所有的愤怒全部都发泄在余幽身上,将她用力推下床,并且用脚践踏着那具白皙的身子,完全没有一开始的怜惜。
“说!是谁叫你假扮成贵妃的?是白虞川?”
余幽咳出几口血来,看来踩在心口上的脚是用了死力,呼吸也变得艰难,身上还残留着温存的痕迹,此时却被当做死狗一般对待,真的是够讽刺的。
傅子言扯过挂在床头的垫衣,披在身上,收回踩着余幽的脚。她现在还不能死,起码在问出究竟是谁设计的这一切之前,有必要让这个贱人好好活着。
“不说是吧?好啊,朕不会为难你,毕竟你陪了朕一夜,那朕就给你一个名分如何?”
晃晃悠悠从地上站起的余幽刚用被子将自己裹住,就听到那一番刺耳的话,心头一沉,攥紧双拳。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皇上没必要给我这种人名分。”
根本没有想到易容术竟然会被拆穿,这中间肯定被谁动了手脚,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最好准备一死了之,否则一定会被慎行司折磨得更惨。
思及此处,抽出挂在墙上的一把短刀,双手举起,就要往身上插。
“朕没让你死,你就得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