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明确拒绝舒镇江,士兵一张脸都快耷拉成苦瓜。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这么大胆的一天,但不同于以往,舒镇江他得罪不起,宋恒那边的背景更不是他能招惹。
“大人您还是先回去吧,倘若宋统领回来,小的定然第一时间派人去知会您。”
感受到士兵语气里的小心翼翼,舒镇江沉着脸色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再开口,却是叫士兵又一个激灵。“我在这等。”
就这样在牢外守了一下午,一直到夜幕星空,宋恒也没有回来。
士兵实在看得胆战心惊,直到差不多半夜,舒府有人来,好说歹说才将舒镇江带了回去。结果这天还没亮,他早早又来了刑部,却仍然没能等到宋恒。
一天一夜没有合眼,此刻舒镇江站的笔挺,一双眼下却藏不住的青灰。
“回圣上,此事臣无话可说。”神色肃穆吐出这句话,他正气凛然的模样登时便引得一众官员冷哼,心中暗骂:哼,死到临头还装模作样,待圣上发怒,看你舒镇江还能傲到什么时候!
温袁奇本也等着看戏,哪想到转眼便对上叶仟骅看过来的眸子,“不知左相觉得应如何?”
身后一片唏嘘,温袁奇登时有种想撞墙的感觉,面上确实能恭恭敬敬的笑道:“回圣上,臣不敢妄加定夺,只是有听说这样一句话子不教父之过,既是舒小姐惹出的麻烦,身为长辈,舒大人确实应当以身作则,给百姓一个说法,尤其是那手上孩童的母亲,总不能叫一个孩子来承担不属于他的过错吧?”
温袁奇不愧是朝臣中的老狐狸了,平日难为舒镇江之事他总最发犀利,如今给了开口机会,俨然一副痛心疾首模样,不叫皇帝抓住任何把柄。
舒镇江仍是一副肃穆模样,沉默不语。
温袁奇眸子一转,当即又开口道:“圣上,老臣觉得此事应当询问大家意见,毕竟舒府千金身世我等也不是不知,这骤然换了身份对于其中许多利弊关系不够了解也在所难免。不妨听听大家意见再做定论也不迟。”
看着温袁奇面上笑容,当即有几名官员露出苦色,摇头叹气还有的则是将挑衅眸子看向舒镇江,显然和温袁奇站在一派反观舒镇江一派的,皆是替他忿忿不平。
经叶仟骅点头许可后,温袁奇身后几名官员当即就开口,声声都是讨伐要舒镇江负责,更有甚者已然唆使叶仟骅降职舒镇江。
气的舒镇江身后官员一个个都涨红了脸,却没逮到反驳机会。
“真是欺人太甚。”皱着眉头,吕子韦刚想出声反驳,一道声音已先他一步响起,“启禀圣上,依臣之见此事还需查明再言,当日踩伤男童之人并非舒小姐,倘若说过错皆由舒小姐所为,未免就不太公平了。”
“邵大人此话偏袒意味是否重了些?百姓都是奔了活动而来,又岂是成心发生踩伤?若没有舒芳斋活动,意外便不会发生,因而这件事上,舒小姐不可避免的需要承担责任。”一男子张口便道,眯缝的眼睛里闪过冷意。
而他口中的邵大人,大烨帝国最年轻的右相邵青云,亦是四大家族之一邵家的少主。邵家兴许不如云家富有,也比不得宋家手握重权,但论人脉却无人能及。再加邵青云年纪轻轻便坐上丞相之位,他的危险比之舒镇江也不遑多让,是朝臣们最不愿得罪的对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