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琢磨着，却被一道目光盯的难受，实在受不住了，在最后剩下五六颗葡萄的时候，递给了楚文轩：“算了，怕了你了，为了点儿吃的，也不至于直勾勾的一直盯着人家吧，也不知道朝中那些大臣怎么受得了你。”

“他们？”楚文轩吃下一颗葡萄，一副漫不经心，满不在意的样子，“我可不会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也唯有对你这般，这是你的荣幸。”

云清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继续看向校场：“这个荣幸，我宁可不要，你还是给别人吧，把人盯的都给发毛了。”

楚文轩欺身过来，眼神更是深邃：“怎么，心虚了？”

云清一把将他给推开：“我有什么可心虚的？凭着自己的真本事赢得的葡萄，吃的心安理得的很呢，倒是你，向我乞讨来的葡萄，吃的香吗？”

“当然香，不仅香，还甜的很呢，从你嘴里抢来的任何食物，都香甜的很。”楚文轩宠溺的说道，“要不要再比试一次，没准儿这次我就能够赢了呢。”

“不要。”

“怕了？”

“你激我也没用，不比就不比，我可没那么多的闲工夫跟你一起浪费，练武去了。”她本来没打算练武的，可这心里总觉得不舒服，唯有练武能够舒缓心中的别扭了。

楚文轩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一把拉着她，坐到了她旁边，关切的问：“还因为遣散妃嫔，以及王美人的事情心有芥蒂？”

云清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楚文轩的问话。

“就像母后说的，有些路注定是要走的，逃不掉，躲不掉，只能挺过去，既然是早晚都要发生的事情，能够有一个正当而又令当事人无法反驳的理由，把她们给送走，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楚文轩分析的很理智而又冷静，在这件事情上，他的承受能力，显然比云清要好的多。

这也是让云清觉得最生气的，同样都是人，自己经历的事情也不少了，怎么就比不上一个毛头小子，毕竟自己的心理年龄，可是早就超过了楚文轩了，尤其在每次遇到命案的时候。

“可是王美人呢？她才多大，就已经对世间这般绝望，我觉得她死的太冤了。”云清的心结在这儿。

之前李美人，薛美人之死，那都是被人迫害，可王美人是自杀，这得是心里多绝望，对世间没有丝毫的留恋，才会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甚至于连娘家人知道此事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都无暇考虑和顾及。

正是因为王美人并非罪大恶极，也并非心善如菩萨，就是一个普通的妃子，才会不惹人眼，不受人关注，若是早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并且采取措施，她也不会自杀了。

云清觉得，她的这种情况，像极了现代的一种情绪病症抑郁症。

楚文轩叹息一声，将云清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要想更多的人活，遣散后宫更是必须要做的，不然，还会有更多的王美人死在后宫，也会有更多的女子向往后宫。我只留下我爱的，咱们携手白头，其他的，让她们各自寻找自己的幸福，这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云清不得不承认，楚文轩说的对，但同时也揭露了一个更残忍的事实王美人之死，至少当下不会给她，以及她的娘家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