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对讲机呼叫了好一阵,谭翼才听到回复。
“我是鬼斩。”
“诗诗和小崔呢?”谭翼忙问道。
过了一会儿,何喻诗的声音传来:“谭翼,你没事吧?你流了好多血,我真怕你会出什么意外……”
“没事,皮外伤而已。不吓人一些,又怎么能在医务室过夜呢。话说,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没有,那些工作人员都谨慎得很,一问到关键的地方就什么都不说了。”
“这样啊……小崔呢?他现在没跟你在一块儿吗?”
“没有,从医务室出来后到现在,我都没见到他人了。”
谭翼皱眉,隐隐觉得不妙:“没理由需要这么长时间啊……诗诗,你先不要轻举妄动,就呆在房间里,千万不要去找他。另外,务必不要和鬼斩分开。
“我这边也要开始了。护士刚刚查完房,下一次查房大概在一个小时后,我必须抓紧时间。”
“好。你一切当心。”
收回对讲机,谭翼从墙边搬来一张折凳垫脚,开始拆卸天花板上的通风口铁栏。
足足花了近五分钟,方才将铁栏拆下。
怎么跟电影里的不一样。电影里这些铁栏不都是一拉或者一推就能卸下来么?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谭翼把铁栏和螺丝钉轻轻的放在一边,然后双手抓住通风口一侧,一个引体向上,整个人就钻进了通道内。
通道非常的逼仄狭窄,谭翼只能匍匐着身子,用双肘支撑着往前爬。
由于担心动作幅度过大发出声响引人察觉,只能一点点挪动,缓慢爬行。
这种行进方式吃力不说,时间稍长,谭翼的肘部也开始有点吃不消了。
一开始还只是有点不适,慢慢的,连骨头都有种刺痛的感觉。
谭翼不得已,只好停下。勉强翻了个身后,解开头上的纱布。又从存储徽章中取出小刀,在漆黑一片的黑暗中摸索着,将纱布一分为二,分别缠在左右肘部,这才继续向着不知尽头的通道深处探索。
又不知爬了多久,前方右侧隐隐透出亮光,谭翼心中一喜:终于要到了吗?
但是很快,谭翼发现似乎有点不对劲,空气中的气味隐约带着些洁厕精的味道。
爬到目标处,谭翼透过铁栏向下往去,正见到一个安保人员掏出他硕大的本钱对准小便池。嘴里嘘了半天后,一股涓涓细流才有气无力的流出来。
便秘常有耳闻,尿秘倒是第一次见。想来那人必定是常年酒色过度,前列腺已经出了问题。
谭翼暗骂一声晦气,悄悄的缩回了脑袋。
后退可比前进困难得多。前进还能有双腿做辅助,后退时所需要的力量则完全依靠双肘。要不是此前谭翼在健身房接受了将近一个月的超强度摧残,只怕此刻早就累趴下了。
退回到岔路口后,谭翼继续朝早先的方向爬去。
呼吸越来越沉重,现在不只双肘,连脖子、腰部和膝盖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所幸的是,终于又看到了光亮!
爬了这么久,恐怕已经有半个小时了,怎么说也应该到了歌剧院才对。
将耳朵贴在身下通道上仔细听了听,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后,谭翼略微加快了速度。
就在距离前方铁栏只剩十公分左右的时候,铁栏被一股大力从下方直接撞飞。
弯曲变形的铁栏,擦着谭翼的鼻尖,重重的砸在通道上壁,又反弹落下掉到谭翼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