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奇好歹是一镇之长,身披朝廷官吏的外衣,直接对他上刑是不行的,所以能做的只有将他软禁在屋子里,即便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他带来的水有妖毒。
事实上,陆章已经第一时间对他做了询问,只是完全没有效果。
问:这水是从哪儿来的?李万奇答:李铁给的。
又问:这水为什么有妖毒?答:问李铁去。
再问:李铁现在可能会去哪儿?答:我怎么知道。
最后问:信不信我马上扇你两巴掌?答:你动我一下试试,扣留并殴打朝廷命官,诛九族!
李万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而且将所有的责任推给了消失的李铁,这让陆章和许悠真拿他毫无办法,正如他说的那样,他是朝廷命官,而陆章和许悠真这样的低级修行者,最多也只算个平民百姓。
“万奇伯父和我爹认识了几十年了,大家都是土生土长的李家镇人,他不应该来害我爹啊?我看,他一定是被李铁蒙蔽,上了他的当,才会送这毒水过来的。”李禄闷闷不乐道,他还是不相信李万奇会陷害他爹,毕竟两家人在这镇子上几十年都没有发生过矛盾。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李禄更害怕的,其实是李万奇的镇长身份,万一最后查出来所有事都是李铁暗中操作的,那么以后他们在镇上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因为李万奇好歹是这镇子的镇长,所谓的“朝廷命官”,到时候无罪释放出来了又掌权了,挤压下他们这样的土财主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而陆章心里正烦着,指着院外道:“小伙子,那儿凉快,你先去待一待可好?我要跟师姐商量下大事。”
“陆兄,我就是发表下自己的看法,你不同意可以说嘛,这是什么意思?”
“哎,你这点小心思,我懂的。本来这种事就不适合你。我特么也是为你好,万一出事了,你只算个从犯。”陆章不耐烦道。
李禄二话不说站了起来,直接走出了房门,嘭一声,关门声极大。
但陆章没有在意他的生气,因为对他们这样的土财主来说,参与拷问朝廷命官的风险实在太大了,他们留个后路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且在陆章看来,李禄也实在嫩了点,有他在场只会干扰自己的思考。
“师弟,我也觉得不妥。”许悠真从房门那边收回目光,皱着眉头看路章道,“我们只是云正观的弟子,没有资格来审问李万奇,我看,还是先将他带回道观,等候掌门来处置如何?”
“不行。”
许悠真奇怪:“为什么?”
陆章撇撇嘴,“你没看李铁跑了吗?从这里到云正观要一天多的时间,我就不信路上他不会带着人来堵截我们。到时候真遇上了,你觉得就我们俩能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我觉得,就算要带他回道观,也得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说,万一半路上出点事,就全部白费了。”
许悠真没有立即回答,她想了想道:“那你打算怎么做,如果他咬死了这一切都是李铁做的,自己什么都不知情,我们又能怎么办?另外,我绝不同意打他。”她顿了顿,又道,“你要骂他,就随便你。”
陆章:
许悠真和李禄不一样,不会担心李万奇镇长身份的威胁,因为云正观的身份足以让他们能和县衙平级,但无论从云正观的声誉和她个人的道德来说,许悠真都不同意陆章对李万奇采用拷问或其他暴力方式逼供。
只是现在问题摆在眼前,她也没什么好办法。
“要是能抓住李铁就好了,到时候一顿拳脚下来就不信他不说。”陆章自言自语起来,“那个李铁只是个皂隶,而且是非正式的,就算打残了也没什么,可惜让他给跑了,哎”
许悠真觉得他的思想很危险,盯着陆章:“你可不要乱来,不然我回去把这报告给掌门的。别忘了,你可还是云正观的戒律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