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若想回朝堂之上,这山君,或许就是一个关键呢!”
张胜人低着头,轻声道。
“哦,张君,很看重他呢?”
赵正己回过头来,盯着张胜人,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花儿来一样。
“让侯爷见笑了,是我胡言乱语!”
张胜人随之一笑,再次躬身下来道。
他双手合十在一起,向前伸着,用衣袍袖子盖住了脸面,恭敬地行礼。
“回到朝堂啊!”
赵正己不由得有些愣神,低声地喃语了起来,仿佛这两个字魔力十足。
朝堂,已经成了他心中的魔癔。
“君侯若无事,那么我就先告退了!”
张胜人看出君侯此刻心神不宁,便朝其拱了拱手,识趣地告退了一声。
“下去吧!”
赵正己挥了挥手,烦躁地道。
待到这书房只剩下他一人时,丰灵侯生气地拔出了宝剑,砍在了柱子上。
连续劈了七八剑,将那柱子上留下了几道深痕之后,他才气呼呼地将手中的宝剑给扔到了地上,捏紧了拳头。
“都是一些乱臣贼子,统统该死!”
再看着墙上挂着的地图,双眼不禁地冒着怒火,咬牙切齿地迸着恨意道。
他愤恨着城隍,也怨怒着陈易。
这些神祇深受大夏之恩,却一个个地不思报答君恩,简直就是白眼狼。
大夏养士五百年,可到头来,在此大厦将倾之际,却是一个义士都没有,还有那些儒家子弟,枉受君恩了。
自己这个宗室子弟,他日是能够继承大统的天潢贵胄,多么显贵之人。
今日落难于此,那些满口忠良,整天恨不得将忠君报国挂在嘴边,这些个儒家子弟又在干什么了?
他都那么地礼贤下士,挨个地上门请其出山,辅助他匡复夏室了。
那些仁义君子是怎么着的?
一个个左右推辞,只是听到刘钦那贼子的名头,却都是吓得装聋作哑了。
“可恨,大夏天恩浩荡,却是无一忠厚之人,愿为匡复夏室牺牲的!”
赵正己叹了一口气,恨恨地道。
自从父王毙薨后,他就一直以匡复夏室为己任,可惜没有志同道合者,一切都是他在独自前行,为着大业忍辱负重。
丰灵侯的乌堡之中,某一个房间。
练气士张胜人,此刻正跪坐在席上练习着书法,这间房间里除了他之外,就直接是空无一人了。
他提着毛笔,似乎在写字。
聚精会神地写下一个“神”字后,张胜人才轻松地一笑道:“我们这个君侯,对于回到朝堂之上,还是不死心呢!”
“其实,在这地方,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君侯,不好吗?干嘛要怎么地折腾呢?”
“唉……”
最后一声淡淡地叹息,似乎道不尽他这复杂的情感了。
最终都只是无奈,还有一些生气。
屋内的油灯轻轻地闪灭不定,张胜人一下子闭目养神了起来,案桌上的纸张飘了起来,又猛地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