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们今天,还去北海公园吗?”像个糯米团子似的小男孩趴在桌子上,看向正在厨房忙里忙外的女人问道。 “去哦,楠川想去的话,吃过午饭我们就去吧,小川想叫上樱子吗,妈妈也很久没有和兰阿姨见面了哟,工藤叔叔好像这周也在我们大阪办案子呢。”女人将装在蓝色多啦A梦盘子里的咖喱鸡肉饭端到小男孩的面前,“快趁热吃掉哦。” “妈妈你真啰嗦,要带小樱直接打电话就好了。” “啊!好吃,太美味了妈妈!” “小川还真是,这么小就嫌妈妈啰嗦,简直和……”女人突然停止,像是被什么哽咽住了喉咙,就那么一瞬间眼泪就涌了上来,对上小男孩的目光,不得已又将眼泪收了回去。塞了一大口米饭使劲咽下去。 那家伙…那笨蛋,这三年,你到底去哪了,眼睛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出了神,独一无二的戒指,订婚的时候,那家伙说想要送她与众不同的戒指,直接设计好造型送去品牌的加工部,和叶手上的这枚,中间正好刻着一个“H”,日语罗马字,平次发音的第一个字母,他手上的戒指,当然也是她和叶的名字。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你,到底是死是活。 三年前执行任务,是半夜就出门的,打电话的不是警署,半夜翻身和叶迷迷糊糊听到“工藤……找到了?……我就来”,眯着眼睛模模糊糊看见他穿上衣服,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右手揉捏着她左手。 “醒了?” “嗯…这么晚,要去哪里?” “案子来了,比较棘手,需要我亲自过去,应该要几天吧,照顾好自己。” “诶?这么久啊。”她坐起身,轻靠在床头,另一只手扶上他的眉间,滑过侧脸,暖暖的就那么捧在手上一样:“平次一定要注意安全,可不能每次只救其他人,忘了我,和肚子里的小宝宝呢。” “笨蛋,真是个笨女人,胡思乱想什么呢。”一边轻骂,一边又将温暖的大手伸进被子里,放在和叶刚突起的肚子上,一阵轻揉着。平次的眼睛盯着和叶,两双放大的瞳孔陷入沉默,停了好一会儿:“我明早给老妈打个电话,让她过来陪你,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可别累了,有什么跟妈说就好了,她呀,最疼你了。”又是一轻滑,手指滑过和叶高高的鼻梁。“我走啦。”嘴唇轻啄一下,转身就离开了。 “平次……”和叶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心中早已如同一块悬起的石头,在风中孤独的飘荡着,这是什么感觉,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以前平次,从不会这样说话,不会这样看着我,不会用这么深的,我看不懂的眼神盯着我,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她紧握着平次刚伸手整理好的被子,深深掐着关节都在一点点发白。 一星期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警署的人不知道是有意隐瞒还是怎样,对平次的去向闭口不提,和叶每天都会去一次平次的办公室,就算行动越来越不方便,也会定时去看平次有没有回来。工作人员好像也不怕和叶打扰他们的工作,每次来都会有那么两三个警署保安跟在她后面,说是平次拜托的,如果怀孕的和叶要来,一定不能疏忽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就算你不在身边,也在时时刻刻保护着我,平次,我这辈子,怕是都离不开你了呢。 服部平藏是在平次离开后一个月才离开大阪警署的,虽然整天为平次提心吊胆,但和叶猜想父亲此行肯定也是同一个案子,何况父亲也没慌,应该是去找平次了,明白他们工作性质的和叶从不多问,宁愿自己承受这份压力,只要能不为平次制造麻烦,她什么都能忍。 三个月后,大阪医院躺着浑身是血的平藏,抢救了整整一夜,总算保了条命,远山和叶被静华妈妈扶着,挺着肚子冲进医院,看着带着氧气急救器的父亲,和叶心里像被什么射穿了一样,平次呢,平次呢!他在哪,爸爸到底怎么了,你们到底在干嘛啊!心急如焚的她只能一动不动站在窗外看着病房里无法正常呼吸的父亲,憋了太久的眼泪终于喷涌而出,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他从没离开过这么久,他从来没离开过我身边啊,在哪儿,他到底在哪儿。 和叶冲到同样等候的大泷警官面前,死命地拽着他的衣角:“对不起,我不能什么都不问了,大泷叔叔告诉我,他在哪儿,他在哪儿啊!我会死的,不告诉我我真的会疯的!” “和叶你冷静!”大泷警官手握着她的肩膀,防止她太过用力和悲伤而颤抖的身子倒下去:“平次那小子在最后时刻让我告诉你,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他是死是活,你都要坚强的活下去,你和孩子,必须完完整整的,好好活下去!” “最后时刻?大泷叔叔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是,最后时刻?那个混蛋他到底怎么了,说的什么混账话!我…我要…” 悲痛欲绝的和叶因为强烈的抽噎昏厥过去,及时赶来的远山银司郎将女儿抱住,送进医院打了安胎针。 “让她睡一觉吧,这些日子,苦了她了,大泷,你跟我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