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表白(1 / 2)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首页

洛远听后就把本子推向了郁奚那边。

盲文自然也是有排列规律的只是在普通人眼里看来似乎很杂乱。

郁奚刚失明的那段时间,学盲文的时候一度想过自杀,或许那个念头在他心里已经存在了很久但都没有当他指尖触碰到那些琐碎的凸点时来得强烈。

每个点都像磨顿了的针尖扎着他的手,也刺进他心里,让他不得不记起自己可能往后几十年都是个瞎子。

而且那个时候他身边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个护工。

医生说最好让家属来陪着复健相比头部创伤心理上的伤痛可能更难愈合,但他本来就是个孤儿,只短暂地拥有过自以为的亲情。

“乐队……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乐队,”郁奚几乎是完全阖着眼,去触碰那些形状,“1号,钟小筠2号,郁小奚……”

后面都是按他们的床号排序对应每个人的名字,并且写到了他们在乐队里的位置,和各自擅长的技能。

到此为止看起来只像是一份乐队名单记录,细思恐极的却是这份记录所写的时间现在是1999年,至少十年后他们才组建了乐队。

“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这个本子封皮贴着佟桐的名字那应该就是他的本子”路湛头疼“他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年以后的事情?而且什么叫属于他的乐队?”

郁奚也想不通,而且有一点让他感觉很不适。

“这样拿数字排列编号,给人的感觉很像是实验品。”郁奚沉默片刻后说。

郁奚不知道佟桐这么记录是有什么目的,纯粹为了方便,还是有其他原因,也或者是在福利院里留下的习惯。郁奚记得自己小时候,如果宿舍里有孩子生病了,阿姨一般不会叫谁的名字,都是说几号小孩。

“还有一点我很好奇,”钟筠忽然开口,“李哥在这里面是怎样的身份?他不是我们福利院里的人。”

这属于每个人的私密信息,需要其他玩家自己去发现,李菏但笑不语。

“先吃饭吧,”洛远揭开小火锅的盖子,“待会儿凉了。”

郁奚拿起筷子,还没来得及夹菜,突然听到路湛惨叫了一声,连忙低头去看。

不远处有个二十多公分高的机械娃娃,僵硬地举着手朝他们的方向走来,突起的眼珠几乎要掉到地上,手里举着几根黑色布带。机械娃娃外表看起来是木质的,有些陈旧,身上还有摔裂的痕迹。

傅游年低头把它手里的东西拿了起来,数了下,刚好六根,看样子是每人分一根。

“……这是干嘛的?”路湛很懵。

“请各位乐队成员在夜间行动时系上布带,如果不想碰到奇怪的事情的话。”郁奚看到自己的那根背面有张便利贴。

“是今晚的死亡条件?”李菏猜测。

在游戏里,玩家每晚十点半才可以进入房间休息,房间是安全地带,而且是真的节目组安排的休息场所,里面没有摄像头和监控,进去后基本上等于完成了一天的录制。

但要命的是,天黑后到十点半前他们是不可以进入房间的,也就意味着在这几个小时里,要被迫搏命,保护自己不被np杀死。

“戴上也还看得清。”钟筠先试了一下。

这布带材质很轻薄,几乎不怎么妨碍视力。

饭后有四十分钟休息时间,福利院的阿姨带他们去了给他们准备的房间,一共四间房,可以自己选,也可以抽签选择。

这期只有钟筠一个女生,晚上他们也要住在这里,所以就让钟筠先选了一个豪华单间。

剩下的他们抽签,郁奚跟谁住都无所谓,但抽到和傅游年同色的签时,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其他几个人,李菏抽到单间,路湛和洛远一起住。

进了房间郁奚才松一口气,幸好是两张单人床。

“不想跟我住么?”傅游年跟在他身后进来,低头问他。

“……没。”郁奚躺下拉起被子。

“自己在这儿会害怕么,”傅游年在他床边坐下,“不怕的话我就出去转转再回来,待会儿叫你。”

郁奚摇摇头。

他其实也想出去,午休不是强制的,玩家也可以中午不休息,继续探索,但他已经有些疲累,不休息的话晚上可能撑不住。

“乖。”傅游年抬手想摸他的头,但好像又没有可以随便触碰他的立场,偶尔逗他玩就算了,总这样显得很轻薄,最后只给郁奚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从兜里拿出小鲸鱼还给了他。

“你为什么看得懂盲文?”傅游年刚刚就有点想问他,只是食堂里仍然有人在录制,所以什么都没说。

“瞎过一段时间。”郁奚想扯个谎,犹豫过后却实话实说。

郁奚说得很轻描淡写,好像他不是瞎了,只是少吃一顿饭而已,傅游年低头看到他琥珀色的眸子,几乎一眼看穿了他的虚张声势和故作镇定的伪装。

“我一会儿就回来,睡吧。”傅游年说。

郁奚莫名有些脸烫,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太困了,不然为什么傅游年的语气听起来这么温柔,不像平常那种欠揍的样子,而且傅游年这么说,就好像他在等他回来一样。

傅游年有点在意那个机械娃娃,感觉出现在这个地方很格格不入。

但是他装作不经意地跟几个老师打听了一下,她们都很茫然,完全不知道福利院里还有这种东西。

反倒是旁边的几个小孩子,听了以后流露出害怕的神情。

“晚上不睡觉的话会被抓走,”有个小女孩攥着自己的碎花小围裙,很神秘地跟傅游年说,“已经有五个人被抓走啦。”

五个?

傅游年听到这个数字很轻地挑了下眉,“被抓走之后他们就没回来了么?”

小女孩却咬着下唇不说话了,只是睁大眼睛很惊恐地看着对面那栋楼。

傅游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对面那个楼也是盖在福利院里,原来是孩子们的宿舍楼,但年久失修,听说已经荒废很久没用过了,外表看起来也被风雨侵蚀得很严重,楼道窗户残破,不像有人的样子。

傅游年很怀疑整个事件跟集体暴力相关,很明显佟桐在这个福利院里是被冷落排挤的对象。

而且在他的故事里,他曾经因为起夜时被睡着的佟桐吓到,所以一直搞恶作剧,想把佟桐从宿舍里赶走。

郁奚床上的那张纸片,上面也写着要赶走“怪物”。

被暴力针对的佟桐,会不会想要报复他们?

傅游年看了眼腕表的时间,正想回去找郁奚,走到半路忽然想起一件事,自己去了趟一开始他们找过的那间宿舍,然后在隐蔽墙角一块翘起的瓷砖底下,找了破碎的镜子残片,而在那些残片下面,就是一把银色的细长钥匙。

这个镜子是他在佟桐搬走之前,最后一次对他搞恶作剧用的东西。

他夜里把小镜子贴在了佟桐的蚊帐顶上,想让佟桐醒来时被他自己的模样吓一跳,佟桐果然被吓到了,还把镜子扯下来摔到了地上。不管是谁,大半夜醒来突然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可能都会受点惊吓,何况佟桐本来就对自己的肤色很自卑。

后来佟桐被老师带去医务室后,他怕被人发现自己的恶作剧,又来不及把镜子丢到外面,就藏在了瓷砖底下。

傅游年小心拨开碎镜子,捡起钥匙回了房间。

郁奚还没有醒,半张脸蒙在被子里,睡得很熟。

床头上放着一个小药盒,盒盖上每个格子对应的地方都写了该吃药的时间,午后那一格里的还没动。

他们下午两点开始录制,现在已经一点半多,刚吃完药就去到处跑可能会胃难受,傅游年就想叫他起来。

郁奚其实稍微已经有点醒了,他听见了傅游年进房间的脚步声,只是怎么也睁不开眼,感觉有人拉他的被子,皱着眉想往被子里面缩。

傅游年拿出随身带着的记号笔,冰凉的笔盖碰碰郁奚眼尾的红色泪痣。

“还不起床,给你画个胡子好不好?”傅游年唇角带笑。

微凉的东西触碰到皮肤,郁奚还以为傅游年真的给他画,推开他的手坐起来,抬起手背蹭了几下脸颊,就跑去盥洗室照镜子,结果什么都没有。

“你好无聊。”郁奚走回来闷闷地说。

“该吃药了,”傅游年指尖敲敲水杯,“小药罐子。”

郁奚觉得自己现在闻到药味就想吐,药片上裹着的糖衣,既腥甜,又掺杂着冷涩的苦味,让人吞下去就觉得胃里火烧火燎。

傅游年看着他吃完药,然后从他手里接过空水杯,又把刚才找到的钥匙递给他。

“在哪儿找到的?”郁奚愣了一下,问他。

傅游年对他说了一遍刚才的事,和自己现在的想法。

“所以钥匙跟我们之前欺负他的手段有关系?”郁奚猜测,“这算是复仇预告?”

但这样一想,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

钥匙是他们逃生的手段,算是象征着求生的希望,可找到钥匙的地方,对佟桐来说却几乎算是人生里叠加的绝望和不幸。

他们暂时没有再往深了想,郁奚按照那个思路,出去一趟后很快地找到了自己那把钥匙。

等到夜幕来袭,他们只剩最后李菏的那把钥匙没找到。

晚饭时,他们又聚在一起整理线索。

“我倾向于那个小孩已经不在了,”钟筠说,“但奇怪的是他失踪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没有一个人注意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种情况也说得通,”郁奚说,“如果在一个集体里,他是不起眼的、而且被孤立的对象,跟周围人的关系都很疏远,他的失踪也就很难引起谁的注意,说不定就算有人看到他从宿舍里离开了,转头就会忘记。”

“如果他是想要报复我们,没道理李哥也在这儿吧。”洛远穿了件黑色工字背心,头发被自己抓得微乱,但还是很有少年气,只是此刻多少有点颓,到现在他们钥匙快找齐了,主线还几乎没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