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觅雪不知道在怎样的情况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起床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有点衣衫不整。她脸颊一红,突然想起昨晚的意乱情迷。 丞轩不见了。 她发现他留下一张字条。 “我今天要出发到芭堤雅,我等你好消息。香港见!” 不好了!快要迟到! 她匆匆梳洗后便更衣出门了,开始忙碌的一天。 她整天都精神恍惚。 真的可以和他再在一起吗? 他们是南辕北辙的人。 理智告诉她,他和她是活在永远不相交的平行线上。 但她能够背弃自己的情感吗?三年了,她忘不了他。她只是用忙碌麻醉自己,每天只是读书、工作、吃和睡,仅此而已。 这些年来,她其实也有不少追求者。可是,她就是不给别人机会。 其实,她是不给自己机会。她恨自己太狠心。是她先甩了他的。 曾几何时,她觉得自己要孤独终老。 一星的训练课程不知不觉完成了。 这几天,觅雪睡得不好,有点咳嗽,觉得头晕脑胀似的。 她最后没有周围逛街,也没有替小恩子买内衣。 在回程的航班上,觅雪开始感到不安。 今次一定被小恩子骂脏话了! 回到香港机场,她发现四周的气氛很坏,她看见很多戴着口罩的工作人员在戒备。入境处排满了长长的人龙,每个入境旅客都要先检查体温。 究竟发生什么事? 她终于在其他旅客口中大约知道了发生什事了,原来香港正在爆发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即是“沙士”。所有怀疑感染者要立即隔离。 戴着口罩,穿上防护衣的医护人员正在把觅雪送往玛嘉烈医院。 她发高烧,40度,并且有咳嗽。早两天一名刚从泰国回港的旅行社领队,证实确诊感染“沙士”。他住的酒店正正就是觅雪住的那间。 她被标签为高危人士。 她被隔离了。医院通知了家人,但他们不可以接触她。 三天后,她确诊为“沙士”患者。 她每天都要接受不同的治疗。因为“沙士”是新的病例,暂时无药可医。 她常常在昏睡中。 她觉得她快要死了。 隐约中,她知道有些患者离世了。 丞轩从泰国返港,立即找觅雪。 她的电话不通。 可能在加班吧。她的工作很繁忙。 第二天,她的电话也是不通。 于是,他传短讯给她。 “我回到香港了,你考虑得怎么样?” “你在忙?有空回电话给我。” “你在做什么?有空回覆我。”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有空请回覆我。” “请致电给我。” 他已经打了很多遍电话给她,也传了过百个短讯,完全没有她的回音。 他既悲伤又愤怒,渐渐地他甚至觉得恐惧。莫非她打算从此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他猜她一定是不忍心拒绝他,所以逃避了。 “你要是拒绝我,也要回我一句。” “你不用回答我问题了,请你打电话给我。” “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 可是,她没有回覆。 他的尊严被践踏,精神被彻彻底底打倒。因此,一个月后,他放弃了。 他离开了香港,带着一支龙猫原字笔出发去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