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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日子过得奇妙的沈依依接下来的时间里,还是顺利的将和简放分赃的事儿给办利索了,当然这前提是,那些个秉承着捡漏发财的人一个都没得到好处,反而差点招惹了山里狼群,使得一时之间上山的人急剧减少的情况下,不然可没这么顺利。靠着山生存的县哪里都少不得猎户的身影不是。

分好了东西,那荷包里的金银药材一下就落了定,正式成了沈依依的底气,偶尔夜里醒来摸一摸,她自己都觉得对未来多了几分信心。与此同时心下也不免暗叹:钱是人的胆啊,这老话还真是没说错。

不过最给沈依依信心的依然还是系统,虽然签到什么的,功能太单一,感觉很多时候都有点可有可无,可一月一次的大奖还是挺有吸引力的。比如这次的满月奖励,就相当的给力,比上一次还要适合沈依依。

“五年宣纸制作经验。”

看,是不是很给力,想想她们家那黄表纸的笑手工作坊,若是稍微改改,做宣纸,哪怕只是做最底层的小批量的生意,也比黄表纸更有市场,更能成为一家子的底气。只是这事儿该怎么提?上次朱砂的事儿爷爷虽然没说什么,甚至在身子好了七七八八之后,还彻底接手了过去,用他自己的人脉关系,将这生意做得扩大了好些,可这终究是个隐患。

沈依依想了许久,连着做饭都有些不上心了,可一整日下来,还是没能想出能彻底解决的法子,倒是这宣纸的事儿有了几分眉目。

“你说想试试别的纸?”

沈清明看向沈依依的眼神带上了几分疑惑和不安,有心想询问,又迟疑着不敢开口,生怕问出他不想要的答案。沈依依这会儿倒是没注意这一点,满心满眼的都在这怎么做宣纸的事儿上了,给沈清明递了一杯茶之后,往边上一坐,就掰着手指细说起了她的想头。

“咱们家那一整套做黄表纸的东西置办的齐全,可用的上的时间却不多,一月里能做上四五日罢了,这情况虽说是有家中壮丁人手不足的缘故,可何尝又不是生意清淡的原因?能收这个的也就那么些地方,三婆婆那里且不说,零散的给还成,多了她收了也就是存着,没得为难了她一个老人。至于道观,不是自家有这样的关系户作坊,就是本身道观自己能做,收的更是少些,咱们往常和那些和尚庙又没什么交情,如此一来多了也是白搭,这才是咱们这门手艺不上不下的根由。”

她这么一掰扯,沈清明眼里的疑惑倒是去了几分,只从这道理上看,大丫想从别的纸上寻出路那想法真没什么可说的,确实在理的很,是不想浪费手艺,浪费器物。可这宣纸……

“那纸可不是好做的,你觉得能行?”

“一样是纸,黄表纸和那些书生用的纸差别能有多少?做多浪费些材料,多试几次罢了,我也没想着做多好,只是寻思着若是能做成,那好歹咱们家这器物整月的都能动起来,给咱们家细水长流的多些出息,大郎他们也能多一技傍身罢了。”

这话沈清明听着顺耳,他不听不觉得这让沈依依一说,心下多少也感觉这一门的手艺若是不常用实在是浪费,当然最要紧的是,由此延伸开的另一个可能。若是一直这么一个月只做四五天的下去,他这好容易得来的做黄表纸的手艺,大郎他们将来还会愿意继承吗?

好歹是自家当初能在县城安稳落户,养大孩子的本事,若是平白的没了传承,沈清明想想都觉得可惜心疼啊!从这上头说,这事儿还真是必须得干,甚至重要性比那些器物长时间不用腐朽了都重要,手艺比银子更值钱。

“行吧,既然这样,那爷爷明儿就将东西理一理,腾出几个料缸来,你好好试。”

说完这个,沈清明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又有些发愁的问到:

“只是你若是试,这料怎么整?还用咱们以前的?若是换汤不换药,这可未必能成啊!”

“既然说了是试试,自然是一点点的来,我想着先试试能不能给黄表纸去色,然后再琢磨怎么将纸做的紧致,若是这两样成了,许是不用花别的心思,这纸就能正常写字了,那岂不是更好?”

就沈依依脑子里的经验来看,这黄表纸和如今读书人用的纸工序相差真心不算大,材料即使有差别,可作为一个现代过来的人,再怎么无知,也知道宋代之后,中国的造纸业是何等的发达,那几乎是只要有纤维的都能造纸啊!这一点子差别有啥不能克服的?

甚至还能因为这差别弄出个不一样的造纸配方来,将来不定能独树一帜,搞出点名声呢!多划算!

沈依依心里的小算盘那是扒拉的飞快,而另一头因为她这个话,沈清明的心也跟着落定了下来,什么疑惑不安都丢开了。不是什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方子就好,这样即使用起来也不用他提心吊胆了。

纸张制作的流程其实很长,一般来说从原材料开始足足需要一年的时间,好在沈依依家常年制作黄表纸,如此一来,不管是那个月,都能有浸泡打浆的原材料可用,更重要的是,如今存着的材料还是去年她爹在的时候制作存下的,计算一下以往壮劳力在家时候制作的量就可以知道,存量那是一点不少啊!实验用一些那真是半点妨碍都没有,甚至因为前几个能做纸的主力病的病,失踪的失踪,好些原料已经超过了原本浸泡的时间,变得愈发的细腻起来,这制作上更是多了不少的优势,让沈依依的实验更是顺畅的不得了。